如割草人,每前进一步,前面密集的草就会倒伏一路,正是这样,原来浩荡的色目人队列收缩了,变薄了,他们开始顶不住,开始乱了阵脚,如雷响般发喊,终于崩溃,整个色目人骑兵队扔下战刀、扔下弓弩、甚至扔下长枪,回过身来,急急惶惶对着身后蒙古人团队粗野地冲撞过去。蒙古骑兵怕逃命的色目人冲乱自己的阵脚,就霍地全亮出刀锋。色目人眼见逃路被堵,于是就在前后夹击下,绝望地呐喊,奔向两侧,可振威军两翼杀来的骑兵重新把他们截住。
重骑军都尉晁雄这时催动坐骑,率领着重骑兵,率领着晁氏七雄,踏着色目人的尸体,一口气杀到蒙古军阵前,蒙古人骑兵也向振威军猛扑过来,兵对兵、将对将,鏖战起来。两军互相冲击,俨如两股顶头的恶浪,在对击对撞,撞得浪浪开花,撞成惊涛骇浪,晁雄这时已经认清,在他眼前搏斗的,已不在是那群乌合的色目人军队,而是训练精良的蒙古人战士。两线兵马扑在一处,互相撕杀,两线混作一线,在扭曲,谁也冲破不了谁的阵线,杀得难解难分,尸横遍地。
李思业亲率一千铁骑,已经冲上小山,迎面卷来五百骑蒙古骑兵,夹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狂飙而来,李思业冷然一笑,这不正好给自己试验突火枪的实战吗?蒙古军渐渐迫近,三百步....二百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举起,死亡之神已经到来,.....一百步。“预备,放!”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密集如雨点的铁丸从二百管黑洞中喷射而出,漫天地向蒙古骑兵射去,只听一阵惨呼声和战马的悲鸣传来,随即再无声响,待大片青烟在眼前散尽,看前面,蒙古骑兵已经全部在眼前消失,一个不剩,再望下看,地上横七竖八躺满蒙古战马和士兵,在他们脸上、身上无数的血洞汩汩地冒着鲜血,有的肉体还没有死,还在艰难蠕动,这只是生命的最后挣扎,数十道冷冷的刀锋闪过,未死的蒙古兵全部尸首分离。“这便是枪吗?”李思业抚摩着这噬血的利器,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欲横扫天下的雄心。
浑身浴血的耶律信已经来到李思业的面前,眼睛里再没有激愤和冲动,只流露出一丝羞愧,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他突然明白了,眼前的李思业已不再是当年商从跟班,也不是转战山东的土匪头子,而是有着气吞万里的胸怀的一代雄主,将是他耶律信为之献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主人。
李思业上前拍拍他肩膀,没有指责,只有不容抗拒的命令:“我给你三千人马和一万人的装备,攻下盖州以后,你便可以着手建立地方民团,记住!不管是汉人、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