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不起来。
突然,真德秀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山东振威军!”那不就是今天早朝皇上望眼欲穿的山东李业吗?怎么会找到自己,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顾不得细想,把拜贴递给随从大喊道:“快!快请此人来见我!”。
真德秀已经静下心来,他虽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扭转皇上独宠丁党的机会。
山东之重,已成了皇上心中的头等大事,山东南部已被丁党所垄,任何人泼水不进,惟有拿到山东北部的主动权,清流派才有资本和丁党较量。
书房里陈设简单、清雅别致,散着淡淡的檀香。真德秀的书房,那是比皇宫还要难进的地方。
“益都府赴宋使者柴焕,拜见先生。”柴焕长身而躬,行拜师大礼。
他有点紧张,象第一次上花轿的新娘,又象第一次进学堂的顽童。
他面前是一座山,让他仰视也看不到顶,这是儒学的巨匠,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刚进学堂的小童。
他突然理解了“高山仰止”的深刻含义。
他不敢随意坐下,只敢跪坐在自己的足跟上,这是子由听孔子讲课时的姿势。
这时有书童进来献了香茶。
“听柴先生的口气,似乎也是读书之人?”
“是!学生是宝庆二年临安府举人。”
“宝庆二年临安府的解试?那年好象就是老夫的主考。”
“是!所以学生要行师礼。”
真德秀大喜,难怪这个使者要来找自己,原来竟是自己当年亲点的举人,真是老天开眼,让丁贼难以包全。
他又仔细地打量了柴焕,见他面容清秀,眼光澄澈,气质中隐隐透出一丝儒雅,更难为可贵的是,他一直对自己表现出恭谦的姿态,他的坐姿是少见的儒家大礼,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匪气,真德秀不禁暗暗一叹:
“美玉资质,奈何做贼”
“柴先生既是读书人,又为何去了山东从军?”
“一言难尽,自是家贫所致,朝廷虽定了举人享五户的例制,但实际一文钱也拿不到,无奈只得去了山东谋生。”
真德秀沉吟片刻,既然对方称自己为师,那他也就不用客气,想到这,心念一转便直奔主题。
“益都府可是想归我大宋?”
“振威军主要将领都是宋人或北地民,包括我家大将军也是宋人,归宋自然是第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