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后,皆大笑起来。门口早有数十顶轿子在一旁等候,李思业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金小乙,他长胖了不少,身上竟也穿着正七品的朝服,正低头给秦掌柜嘱咐什么。
李思业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待金小乙也进轿走远后,他才走回大街,此时酒楼前最后一顶蓝色大轿慢慢走来,和李思业擦肩而过,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轿中走出一人向这边喊道:“思业贤侄,是你吗?”
自宁宗以来,史弥远已为相二十六年,理宗以后独相至今也近八年,这期间赵宋的天下便是他的天下,但人老病死、天道轮回,史弥远也不能抵御上天的安排,渐渐地,人已逼近大限。
昨天是皇上大婚之日,由杨太后正式册封前相谢深甫孙女谢道清为,史弥远病卧家中,故没有出席册封典礼。
“父亲!你该吃药了。”
史弥远的儿子史嵩之将一碗药汤轻轻放到父亲的面前,几名侍妾连忙将主人扶起,史弥远趁人不备悄悄伸手在左边侍妾的屁股蛋上捏了一把,这是他的第二十三房小妾,前日才刚刚过门,专为他冲喜驱邪的。
那侍妾满脸红晕,偷偷的瞥了主人一眼,看得史弥远心里一阵得意,谁说他快病死了,昨夜的雄风恐怕连一般少年郎都比不上。
“你们先下去吧!”
门关上,侍妾都退了下去。
“嵩之,昨日皇上大婚,这几天朝中情况如何?”
“父亲是问皇上还是问群臣?”
史弥远昏庸老迈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和他虚弱的病体极不相称。
“我儿现已为大理少卿兼京湖制置副使,正六品朝官,在老夫面前说话竟打起官腔来了,不错啊!”
吓得史嵩之赶紧跪下:“父亲大人息怒,儿绝无此意,只是这几天朝中纷乱,不知该从何讲起。”
“从大事讲起!”
“是!回父亲,朝中大事除了皇上大婚册封谢氏为后外,就是赵范、赵葵兄弟来朝,他们手下击毙山东反贼李全,已将其首献于朝廷,以求皇上封赏。”
“哼!山东反贼,难道山东还是我大宋版图吗?那李全虽是反复小人,但穷途来投,却贸然杀之。置我大宋信义何在?又有何功可赏?皇上最后封了什么?”
“赵范封兵部侍郎、淮东安抚副使、扬州知府兼江淮制司参谋官;赵葵换成福州观察使、右骁卫大将军、淮东提刑、知滁州兼大使司参议官。”
史弥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痰涌上喉咙,竟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