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后，她又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傻逼，忙改口道。
“我、我是说，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啊……”
孟晓彤喃喃着，同时上前，更仔细就近欣赏起了少女脚边的三幅画作，眼底的震撼与惊艳之色几乎已要满溢而出。
视线中，三幅油画并排而立，正随意地倚在墙壁上。
按着顺序看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天使般纯美的少女，被与其姿态亲昵的几人众星拱月般地围拢在最中央。
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作为主角的少女浅笑着，眼角眉梢都透着幸福的味道。
身旁的亲友们则齐齐伸出了手，正为她插上一双洁白的羽翼。
温暖的色泽在他们的身周晕染开来。
似乎一切都美好得令人忍不住跟着微笑。
但，在少女站立的脚下，却已悄然张开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阴暗地蛰伏在这片明亮之中，宛如伺机吞噬猎物的野兽……
心尖一揪，目光再跳。
下一个场景便接续地展现了眼前。
……少女真的陷落了。
天使坠入了地狱，无边的黑焰灼烧着她的身体，狰狞的恶魔拖拽着她的脚踝，怪笑着想将她绝望的深渊。
鲜血蜿流，遍体鳞伤。
少女却依旧微笑地张开了残破的羽翼，挣扎着，向着顶上那还未闭合的一线光明飞去。
她伸着手，执着地抓住那道缝隙，漂亮的瞳中映着的是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明明身处黑暗，依旧明亮如光。
只一眼，就已直击人心。
唯一的观者迫不及待地再次看向了最后的那幅画作。
少女终于冲出了地狱。
曾经纯白的羽翼变成了一片焦黑。
少女踏着血泊中归来，狼狈地闯入了又一场熟悉的宴会。
却看到自己爱的人们，正围拢着另一个女孩，为她插上一双洁白的羽翼。
画面上，冷暖两色在对峙的双方之间分裂。
但这一次，原本明亮的少女落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笑意凝固在唇边，她僵直地站着，脸上的神情是难以形容的迷茫与悲伤。
浓烈得仿佛撕破了画布。
重重地刺入了观赏者的眼中。
孟晓彤发出了一声低呼，不忍地转过了目光，全然忘了方才的疑问，闷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