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林寺寺庙长廊前。
成群成队身披重甲的武士,把守住了各个出入口,并在四处游弋,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咚!
长长地一声水添声响过。
惠林寺住持快川绍喜,佝偻着身子看向院子之外。
看着在昔日清静的佛寺之中,那三步一人,五步一岗,手持太刀薙刀巡弋的武士,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正坐在快川绍喜对面的武田信繁,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言道:“大师,若是担心,我这些武士搅扰了佛门清静。我就让他们撤下才是。”
快川绍喜呵呵一笑,白胡子轻抖,言道:“巢月,我看不必了,我看就算是你下令了,你的侧近头目,亦是不肯这些人离开你的身边吧。”
武田信繁闻言,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快川绍喜。
快川绍喜这时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言道:“当年身在庙堂无人问,今日巢月你得志之后,侍从侧近前呼后拥,可还记得当初在惠林寺中枯坐参禅的日子否?”
武田信繁双目流露一丝缅怀之色,言道:“当然记得。”
快川绍喜言道:“那还记得你当时出山,所说的话么?”
武田信繁一愣,随即笑道:“大师,这时说这话,有何深意?”
快川绍喜哈哈一笑,言道:“巢月,我与你乃是深交,故而有些话。我可直言不讳,三年之前阁下,未出山时,身无牵挂,明性而通达,而今日拥有愈多,身亦有了羁绊”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将手一止,笑道:“快川大师,我何尝有一日忘记当日所言。当年僧房还需常扫罢了,我终有重归佛门的一日。”
“你当真放得下?”快川绍喜皱眉问道。
武田信繁点了点头,言道:“放得下。”
快川绍喜听武田信繁如此说,当下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双手合十。
武田信繁正在喝茶时,一名侧近入内禀报言道:“禀报巢月公,公方殿的车驾已经到了前方不远之处,御使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武田信繁闻言后。微微一哂,心道:足利义昭明明是想亲自见自己,但怕失了身份,故而特意在前路迎候,摆出一副反而是自己去见他的姿态。
武田信繁当下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似火一般的骄阳,对侧近言道:“不必忙。眼下天气正热,不适合出行,让公方殿下,再侯上一阵。”
“喔!”
侧近领命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