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林州,调派人手需要些时日,大抵是在后日早上走。这一去不知生死,与大伙儿喝这顿酒,也不枉是早前熟识一场。”
有人赞道:“三哥真男儿也,不怪圣上会亲自赐字。”
张仪正失笑:“别人早就上过几次战场了,我这才要去,哪里敢称什么真男儿?不过是挂怀兄长,不想白吃饭而已。”说起大华此番吃的大亏与对西晋的不满和仇恨,众人渐渐也就忘了王书呆这个格格不入的人本不该坐在这里。
少一时,酒菜上齐,张仪正再次举杯挨个儿恭敬众人,说的都是感谢的话,又请托众人在他走后帮着看顾一下家里。虽只是客气,但众人哪里又曾见过他如此小意?想到他此去凶多吉少,便都有些唏嘘,纷纷为他壮行。酒酣耳热之际,王书呆红着眼睛高举着酒杯,用力拍着张仪正的肩膀大声道:“三爷好样儿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上次的事情我还记在心里,只是不好上门去谢,今日不醉不归!”
这座中十余人,似王书呆这样不计富贵贫穷,对友人真心实意的人不知能有几个。张仪正感慨万千地看着喝得半迷糊了的王书呆,认认真真地给他满了一杯酒,道:“不,这一杯,让我敬你。”
王书呆虽然喝得半醉,却还尚有几分清明,他只记着是自己欠了张仪正的情,哪里又敢喝这酒?当下固辞:“该我敬你!”
张仪正笑笑,也不勉强,与他一饮而尽。
月已上中天,康王府中大多数灯火已经熄灭,四处一片安静。许樱哥疲累地从书案上抬起头来,摇头晃脑做着颈椎运动,听到外间门响便问道:“问清楚了么?三爷是去哪里吃的饭?都有谁跟着?”这人自从宫中请旨归来,便只匆匆回来换了一身衣服说是要出去邀人吃饭,这都近三更了还不见归来,倒是让她好等。
铃铛进来禀道:“问了牵马的小厮集贤,道是三爷从部里出来便只让朱贵一人跟着,没说去哪里。他委实是不知道。”
许樱哥捋起袖子将手放入银盆中,一边搅动水花一边道:“什么不知道,不过是怕我知晓了和三爷闹,转头三爷不肯饶他罢了。”
铃铛竖起两道柳眉来:“这个刁奴!居然敢骗奶奶的钱!不说就别接钱呀,接了就得说,我还非得问出来不可。”言罢转身就往外走。
青玉喝道:“你要干什么?”
铃铛头也不回地道:“我去找双子哥,让他去问!”
许樱哥接过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渍,淡淡地道:“不用双子,你只和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