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是笑:“哦。那我走。”
张仪正生气地把头扭开,好半天才低低出了一口气,闷闷地道:“他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东西,你不是他的对手,知道么?”
许樱哥继续笑:“哦。知道了。”
“!”张仪正瞪着许樱哥,许樱哥微笑而无辜地看着他:“?”
“咳”张仪正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看着窗外不在意地道:“这条街挺眼熟的,是了,我记得去年上元节我出来观灯。曾在这条街上看到过你。”
许樱哥眉毛好看地皱了起来。她当然记得这条街,就是在这条街上,崔成借着人多好遮掩,偷偷地去牵她的手,而她没有松开,至今她还记得崔成微湿的手心和灿烂讨好的傻笑,那样的小意温柔真是再也找不到了。许樱哥忍不住微笑起来:“原来三爷是在那时候就认得我的。”
“是,很早就认得你了。所以晓得你无情。”张仪正的回过头,看着许樱哥缓缓道:“我记得,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个少年郎。他是谁?”
沉默,一片沉默,青玉紧张地掐住了掌心,担忧地看着这二人,这是要算旧账?可是又算是哪门子的旧账呢?那时候许樱哥还不曾认识张仪正,两个人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张仪正这会儿追究这个未免也太无聊了些。可惜无聊归无聊,这个问题却不能避让。
一阵狂风袭来,把坠着铅坠儿的棉帘子吹起一只角,一团雪片趁机打着旋儿飞入到车厢中,许樱哥放下怀里的手炉,伸出一只莹白纤巧的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团雪片,眼望着那团雪片低声却十分清晰地道:“那是崔成,我从前和他定过亲。”
雪片接触到她掌心的温暖,很快便化成了一滴水,许樱哥长而密的睫毛半垂而下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很低很稳定:“崔家卷入郴王案中,所以退了亲,他死在去年的秋天,埋在城外的乱坟岗子上,没有墓碑。康王府既然和学士府议亲,想必这些情况三爷都是早就知晓了的。”
张仪正往车厢后头挪了挪,将自己的身影和表情掩入到阴影中:“我看到你和他牵手。”
许樱哥照旧不看他,语气很平静,却带了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淡:“是在牵手,那时候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认识三爷是谁,也没想过要嫁给你,更不知道你在一旁看着我们。”这就是他在香积寺里辱骂她和赵璀是奸夫淫妇的原因?她可不信他原来会因为这样便替人打抱不平。
张仪正不说话,许樱哥也不说话,而是把手上的那滴雪水轻轻倒掉,取了一旁的铜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