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分院成立至今,从来就没有一个战士,在全分院的集合中喊过报告要求讲话。
训练部长看了我一眼,喊了一声:“出列!”
按照部队的规矩,班长都是站在本班第一个的,后面则是由高至矮排列下去。
听到他的口令之后,我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一个立正,等待着他的问话,他如果不问,我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训练部长说道:“介绍一下自己。”
我大声回答道:“新兵大队一区队一班班长张国栋!”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是的,”我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大声说道:“根据部队的条令规定,不管战士犯了什么错,部队的首长都不能体罚打骂战士。我觉得首长留下这二十多位战友,有体罚之嫌,这与部队的条令条例是相违背的!”
其他几个大队长,包括所有的区队的,都朝我瞪大了一双愕然的眼睛,估计他们心里都在想,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瘌痢头,一个新兵蛋子,竞然敢在全分校的战士面前质问干部。
我们的大队长和区队长,这一下反而冷静了,虽然脸色依然阴沉,但却没有更加特别强烈的反应。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态,究竟是因为事情已经闹了这一步,再说也没什么用,回头再找我算账,还是本来就憋着一股气,跟我一样,觉得训练部长对新兵太苛刻,我这一句质问,反而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本来深更半夜的,刚刚热乎劲一过,衬衣都汗湿了,现在经凉风一吹,大家恐怕都感觉到冷,而我却感到把我的话说完之后,整个广场上的空气都凝固了。
训练部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质问我道:“你懂得什么叫体罚吗?我只是让他们继续在这里练军姿,让他们记住自己的第一次紧急集合,简直就是他们军旅生涯的耻辱!看看我们两个女兵区队的女战士,个个全副武装,负重量比你们大,有一个掉队的吗?”
我觉得这训练部长有点强词夺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这种做法就是在体罚战士,但他却偷换概念,甚至男女宾区队来跟我们比较,好像我是在跟他申诉那二十多个战士没错似的。
不过通过半个月的训练,我心里很清楚,在部队里,下级和上级之间的交流,就是反应和服从,不像是平时老百姓之间可以交换意见,更不像是生意伙伴之间可以讨价还价。
如果他是正面回答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他不是在体罚战士,我也就算了,想到他在偷换概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