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豁然惊大了双眼的同时,感受到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微微一僵。
敲门声很快隐没,一门之隔的外头紧接着响起的是转动门把的声音。裴一白目光一紧,立即伸手反锁上门。下一秒,门把就被外头的人转到了最底。
无望的激情戛然而止,几乎是在他退出她身体的同时,梁浅已经蹲下去捡自己的连衣裙。
敲门声骤然大作,张秘书焦急万分的声音随即传进卧室:“裴总!”
“裴总!!”
裴一白回眸见梁浅抱着衣物闪进浴室,浴室门关上的同时,裴一白打开了卧室门。正用力拍着门的张秘书见到他,足足愣了三秒,这才垂下拍门的手,顺着胸口大松一口气。
他把套房的副卡给张秘书的那天就玩笑似的声明了:“如果哪天我死在家里没人知道,有了副卡你起码还能进来帮我收尸。”以至于方才敲不开门的张秘书,满脑子回响起的就是这句话。
“谢天谢地,我真怕您又犯病……”
裴一白当即打断了他:“和向律师的会面往后延半个小时,你先去律师行,我待会儿自行过去。”
张秘书向来百分百执行命令而不多过问其他,“好的。”说完便离开。裴一白关上房门,握着门把不知正想着些什么,表情有些沉重。那边厢,穿戴整齐的梁浅已经从浴室走出。
彼此之间的距离,是五步还是四步?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率先跨出哪怕一步。
他看看她,眸色深深:“你不会无缘无故让我白睡这一次的,说吧,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
梁浅不无苦涩地想,是啊,她到底是想怎样呢?告诉他,她不是真正的梁家人,他之前对她的一切算计都是白费?还是告诉他,她不想他死,一点儿也不想?
可是说了又能怎样?是会回到互不相识的最初,还是回到相爱的最初?只是这个男人,哪里真心的爱过她……
“告诉我陆明源安插在我这边的奸细都有谁。”梁浅听见自己说。
他像是诧异于她竟会提出这么个条件,皱了皱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奸细是谁?又凭什么觉得我知道了就会告诉你,而不是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陆明源?”
这个男人又恢复成了此前她一直恨着的那个裴一白,这让她觉得冷,但是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蠢到把那些一笑泯恩仇的想法说出口。“我没必要回答假设性的问题,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变,等你电话。当然你也可以立即打电话向陆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