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回过头来说:“你曾经说过,你的心里不可能再住进一个人。但只要是我认定的事,我的字典里就不会有
‘放弃’这个字眼。我会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你是错的。”
他的声音,梁和得仿佛真能化解掉一切过往的伤痕。
真的能吗?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梁浅几乎要相信了。
可是几个小时后,夜深人静时,当梁浅从噩梦中惊醒,一闭眼就再度看见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个身影时,某些无形的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种微弱但绵长的疼痛驱使着梁浅拔掉输液针,趿上拖鞋离开病房。从这里到重症监护区,不足三分钟的路,梁浅却走了足有十几分钟,眼看重症病房的房门已近在眼前,她却已经累得再挪不动半步,只好扶着墙歇一歇,缓一缓这满脑子的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梁浅耳边悠悠地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
梁浅抬头,只见一个护士模样的小姑娘带怯地看着她,又打量了她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是前几天在这儿晕倒的那位小姐吧?”
梁浅也打量打量她,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护士却仿佛已经认定了是她,继而说:“我只是想告诉你,重症病房的那位病人已经转院了。”
“转院了?”
这是否就意味着他已经安稳渡过了一劫?梁浅已经分不清楚她此刻的震惊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不甘了。
“我每次值夜的时候都能看到你坐在那儿——”护士回头指一指梁浅常坐的那道长椅,“你应该是想进去看望他的吧?”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梁浅唯独能对护士说的只有:“谢谢。”
裴一白转去私立医院,意味着她再一次失去了他的消息。这时候梁浅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某一次他消失了近半个月,或许……那时候他已经是疾病缠身。
而这一切,梁浅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只能对着一座坟诉说心事的感觉是怎样的?她也已经不想去分辨了——
“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因果报应这一说了。你当年那样对待裴明骏,最终令梁家落得如此下场。裴一白这样对梁家,现在也落得重病在身的下场。梁宁现在还在取保候审的阶段,相信她这次也逃不掉了。那陆明源呢?上天会怎么收拾他?”
回答她的,只有她对面的黑白照片中、梁明义那漠然的眼神。
但似乎上天真的漏掉了陆明源这个人,始终在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