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听筒的梁浅愣坐在座椅之中,久久不能回神。耳边持续响着的是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单调而刺耳。
不知何时,梁浅的秘书敲门进来,神色惊慌地对她说:“梁总!”
梁浅这才惊醒,抬眸看去。
“刚才警局打电话来,说找您,我想把电话切进来,可您这儿……”秘书的目光示意了一下梁浅手中的电话听筒,“……却一直在通话中。”
“什么事?”
梁浅此刻的声音已经不像她自己的了。喜悦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撕心裂肺的恐慌。
秘书似乎被梁浅这副样子吓着了,干咽了一下才继续道:“说是经济犯罪侦查科接到了匿名举报,疑为曾经的梁氏内部人员举报周总监两年前挪用公司款项一事。您作为梁氏的原高层,他们希望能得到您的协助。”
“……”
“……”
“跟他们说我正在出差,不在公司联系不上。”梁浅思忖良久,却只是如是说。
在秘书左右为难之际,梁浅已经断言道:“就这样吧,你先出去。”
秘书就算为难,也只得依言行事,退出半步关上门。
安静的空间本该利于思考,可梁浅如今脑子只剩一片空白,更别提要想出什么对策,她下意识地扯过电话机,想也不想地拨出一串号码。
可就在即将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时,梁浅却猛地一顿,突然醒悟过来:现在打电话给裴一白能得到他的手下留情么?
不,顶多得到他的嘲讽与更进一步的加害。
梁浅耳边就这样不期然地回响起周墨挂断电话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梁浅,我父母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我现在没别的请求,只希望你帮我想想法子,一定要瞒住他们……
一定要瞒住他们……
思及此,梁浅用力按下插簧,挂了电话之后改拨梁家位于新西兰的房子的座机。
电话是梁姨接的。
许久不曾接到梁浅电话的梁姨的声音别提多欢乐:“梁浅,你可算想起你梁姨了,太太和我都很想念……”
满心烦思的梁浅只能打断她了:“梁姨,帮我个忙。”
“……”
“……”
她是梁姨带大的,她的语气里有着何种深意,梁姨不出一会儿就会意了,声线也不知不觉严肃起来:“没问题的。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周墨出事了,这一定不能让他父母知道,以我奶奶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