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
乐队唱歌奏曲,古典雅致的韵味十足,主题旋律舒缓而富有节奏感。
大多数贵族、富人们互相举酒杯略表敬意,在白与红的光泽交辉中,各自微微抿了一小口。或坐立,或正身,又或踱步而行,衣着光鲜的他们姿态矜持,礼节细致并严谨,言谈时风趣又点到为止。
敞亮宴厅的最中心位置,一眼望去便是众位体面人中最为优雅高贵的那一小撮成熟男女们同样似在闲谈笑论。
一位身着宫廷晚礼服的高贵夫人这时挽起耳畔的鬓发,举止大方地转了话题:“好了,本来就是私人宴会,你们这些大男人就知道谈论些个国家大事。之前也罢了,但看时间的话,现在那边的事情差不多该有个结果了吧?我们的钱大老板。”
一句“钱大老板”言毕,高贵夫人的眼神变得似笑非笑了起来,而附近听闻到的也都将各自的事情放下,神情轻松了许多,一齐扭头过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位于这些老朋友、老对手的注视中,一身素衣却风度自生的中年人轻摇了摇手上的水晶酒杯,里面绸缎般红色液体随之溅起几滴浪花,在顶上的复古式吊灯的照射下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思定片刻,他终于有些无奈地张嘴了:“钱某自知小女性情顽劣,亏欠了诸位子女数多,实在难以回报。今日你们都在场作个见证,我已是痛下决心,不管小女再如何任性,她非要给我择出一个佳婿不可!”
“你女儿尊驾甚大,我们这点家底禁不起折腾。她胡闹随她,”另一富胖男子行到近前,宽袖一甩,毫不客气地摘指了起来,“只是不要再耽搁我那痴情苦命的孩儿,就算她做了件大好事,钟某自是感激涕零。”
见钱源双目微瞪就要发怒,那高贵夫人也款款上前两步,娇笑着抢了出声,言语颇为巧妙:“钟大哥您这话说的,咱们这身为父母的,自然都是心疼自家孩子,见不得子女受委屈。但既然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就让他们学会独自解决问题不也是蛮好?”
“哪有什么蛮好,我们这么多家的势力,有谁是真差了他家多少了,还不是便宜钱老儿了?竟然把我儿子当商品一样摆在他女儿面前给她挑!”
钟姓的富态男子面色稍缓,但又越说越气,话尾间其胖乎乎的手掌伸出食指,径直戳向前面那位极力保持儒雅风范的中年人。
“老子是嫁女儿,心头肉都被割掉一块了,你他妈……”钱源一听这话茬,额头青筋顿时直冒,脏话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哪还看得出来半分的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