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但新皇初立,四方封赏,安抚人心,训练新兵这一项一项的事,哪样不需要钱财、粮草?
北渊本就不算富庶,这海量的战利品若是能带回去,这些问题至少能解决一大半,又怎甘心轻易放弃!
可那是云公子啊,是跟陛下相交生死,是和陛下皇后师出同门的云公子
啊。
吴提从怀中取出那个一直贴放着的锦囊,举在手中望着。
该是要打开的时候了。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锦囊,就像是一个认命的囚徒在等待一个判决。
“国事为重。”
吴提瞪大了眼睛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连这四个字的每一个笔划都细细瞧过,试图要从中读出些隐藏的意思来。
但是他失败了。
国事为重,国事为重。
他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失落,只是心中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悄破碎。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鲜卑铁骑的共主低声骂了一句,“XX的世道!”
--------------------
虎啸城往东,有一片群山密林。
在这片山间林地中,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正在悄悄潜伏。
没有军帐,每个人上裹着一张毡子,凄冷地度过深秋寒峭的夜;
没有生火,没有食,每个人都只能从随口袋里摸出硬邦邦的干粮,就着水囊里冰冷的水,聊以果腹。
如此艰苦,他们也并无太多埋怨。
因为在这些人的中央,那个影裹着跟他们一样的毡子,吃着跟他们一样的干粮。
刘师古,现年五十一岁,锦宁刘家家主,锦宁州节度使。
几的奔波,给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疲态;
原本修剪得十分得体的胡子也开始变得杂乱起来,给疲态之上又添了一丝邋遢。
他靠坐在一颗树下,紧了紧上的毡子,缓缓嚼着口中的干粮,尽力用唾液去中和它们,让它们变得更好下咽一些。
不过当这些粗粝经过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嗓子时,那种不受控制的疼痛,还是让他眉头微皱。
但也只是皱皱而已。
他很清楚如今刘家所面临的况,比起族血的存续,家族荣光的绵延,自己受这点苦,算得了啥。
只好最终有个好结果,别说这几天,就是几个月,自己也能忍。
他先看了看周边的刘家直系,不论老幼,都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