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如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每个人都曾在小时候盼望着长大,又有多少人在长大后想回到过去。
回到那并无闲事挂心头的时光里,惬意徜徉。
对此刻坐在古渝味之中的少年们而言,长大实在是一番太过猝不及防的遭遇。
生离、或死别,惊变、或噩耗,生活总是满怀好意地用各样的波澜,消解着我们子里的乏味和平和,姑且当它是好意吧,否则这子还要怎么过下去呢?
陆琦和崔雉一杯一杯地碰着,一口一口地干着。
从第一口的辛辣呛人,到后面的渐渐柔顺,再到最后的麻木,两个心事满怀的姑娘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偌大的家族之中,就鲜有不喝酒之人。
因为生活太难,只有在喝酒之时,才能短暂地离开那俗世的纷扰,忘忧酒,可忘忧,难忘忧。
裴镇担心地看着两个师妹,朝霍北真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北真以心声对他道:“让她们放松一下也好,你心中定然也有忧虑,要不你也喝点吧。”
裴镇摇摇头,“出门在外的,还是小心为妙。”
“想要来惹事,得先问过我手里的剑。”霍北真笑了笑,“如果我的剑也不行,那你清醒着也没什么用。”
裴镇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小二,再来两壶酒!”
然后按住绪低落的符天启,“天启,来!”
霍北真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对这些孩子来说,醒酒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无妨。
只是,千里之外的云落,哎!
这老荫茶怎么这么苦。
两张国色天香的面孔上,都悄悄爬上了一丝绯红,醉得憨态可掬。
符天启被裴镇一杯一杯地灌着,很快脸庞就红得跟猴股一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按照某些奇怪的规律,这样一行在这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酒楼之中,往往都会遇到一些头铁之人,做些无脑之事。
可惜,今天这次,风平浪静。
霍北真叫来小二,付过饭钱,再吩咐他去雇来一辆宽大的马车。
他拍了拍还能动弹的裴镇,让他扶着崔雉。
自己将符天启朝肩上一扛,另一只手,扶着陆琦,缓缓朝外走去。
永远都是一玄色衣衫的崔雉,在醉态之下,没了往的冷面寒脸,时不时冲裴镇展颜一笑,百媚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