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夜凉如水流淌,曲高在城墙下游走,脑海中一片乱杂。
王首默认了,他一早便认出了自己,却还是拿起了剑,招招都是不留余手的杀意。
那一刻,曲高真切地感受到,王首是想除掉他的,要不是被曲高制住,只怕二人的战斗还不会停止吧?
那他为何又留下这把剑?还亲手杀了陆文鼎?是因被说穿而心生愧疚,所以主动承担下罪责又留下陆离剑给曲高一个安慰吗?
曲高多希望不是这样的,他宁愿选择相信王首之前没有认出他,这一切真的就是个误会,可他为什么不愿解释,哪怕他只说一个不是,曲高也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
罢了,不去想了,现城门已经下钥,是回不去了,曲高朝城东码头走着,心中却担忧着王首会去什么地方,会不会遇到危险?
行至码头时,约已过了子时,码头前还有些喧闹,走近了,原来是几个船汉在调戏一个歌女,船汉吃着酒食,让歌女唱歌助兴,歌女唱了一曲,船汉们叫好,又让她再唱一首《行闺乐》,这《行闺乐》本是淫词滥曲,于众人面前歌唱,成何体统?那女子也十分羞怯,船汉们给加了银钱,女子也便豁出去了,一声一调,直勾起人的情欲。
曲高听着那毫无感情的淫靡之音,一时竟有些感伤,那女子不过二十芳华,本该结婚生子,却整日抛头露面,为了多挣些银钱,颜面什么的也不去在意了。
曲高没有看不起那歌女,他甚至有些许敬佩,这种在乱世中可以独立生存的人,都是值得敬重的,既便一时蒙受了屈辱,但于活着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因码头时有夜半到来的客船商船,因此这一带的客栈酒楼夜间也不打烊的,曲高也点了些酒菜,耳边是船汉豪放市井的闲谈,他们这些粗汉子,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虽有些不堪入耳,但不用猜想都知是真实的。能这么真实地活着,挺好的!曲高自斟自饮,渐渐有了醉意。
醒来的时候,曲高躺在一间客房里,身上的夜行衣不见了,桌子上放着一叠干净的红袍,旁边是只可见柄处的陆离剑。曲高心中猜疑:昨夜喝得醉了,是谁把他送到房客来的?没有贪图陆离剑,还给他准备了衣服?
正疑惑间,小二敲门问道:“公子,可起了?快午时了。”曲高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问道:“小兄弟,昨夜是谁把我送到这儿的?”
“是一个可俊的人!和公子一般地俊!也着了一身黑衣。”小二回想着那人的容貌,不知该如何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