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里建功立业,盛世里声色犬马。只要是个男人,全世界都随时为他敞开着大门。
这世界五光十色,风情旖旎,冉盈当初莽撞懵懂地一脚误踏进去,却发现真是让她目眩神迷,欲罢不能。
可是这扇大门很快就要对她关闭了。
从此要顶着一个男人的姓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连个名字都没有地走完一生,宇文冉氏,就是她从今往后一直到死全部的身份。
宇文泰被她抽抽搭搭哭得猫抓心一般,脸再也板不住了,绕到她跟前抬起她的脸一看,哟,怎么哭成这样?小脸通红,眼泪连着鼻涕的。
“这是怎么了?孤说你两句,怎么还哭得这么伤心?”他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袖子给她擦鼻涕。
不行,舍不得,舍不得。
冉盈伸手拉住他,哭着说:“你舍得让郎英死吗?郎英不想死……”
宇文泰见她哭得两眼通红,鼻尖也通红,小嘴撅成一个委屈的形状,那鼻子下面还流下了一点晶亮的鼻涕,鼻子一抽一抽地往上吸着,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笑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哄着她,说:“郎英纵然万般好,可我总不能和郎英成婚吧?这是早晚的事啊。”
他抬着袖子帮她把鼻子下面的鼻涕擦干净,顺手将她揽过来,直觉得爱她爱得简直心发慌。这家伙平日里刁钻古怪聪慧过人,偶尔闹一闹小孩子脾气,也甚是可爱呀。
“可是……可是做郎英好痛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以交很多朋友,还可以建功立业当大官……没有人笑话他说,你怎么还不回去嫁人?也没有人会指着他说,你不可如此放浪形骸,于礼不合……可是冉盈什么都做不了!冉盈只是小小地喝两杯酒,就要被你黑着脸罚这罚那……”
想到伤心处,冉盈干脆借着酒劲埋首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帐外的侍卫们听到隐隐传出的居然是冉盈的哭声,都不约而同地向后看去。
看样子不是骂了就是罚了,从来没听她哭得这么伤心过。
几个人相视一笑,又往外走了两步,仔细听听,听不到哭声了,这才站定了,一脸严肃地继续值夜。
柱国训妻,必须要全力支持。
宇文泰看冉盈哭得那样委屈,几乎要失声笑出来。这傻孩子,为这个竟伤心成这样?
他一面给她擦着眼泪,一面软着声音安慰她:“这是什么大事,还值得哭成这样?你做冉盈,我也准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