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其实也有几分喜欢太子的真性情,听他这样说,便不再拘礼,笑着问:“太子有何事找郎英?”
“我已同父皇提议了你和昌邑公主的婚事,前阵子因为母后还朝的事情,父皇一直无暇过问。前日我见父皇闲下来,便又同父皇提了,父皇见过你,印象也不错,倒是也有此意,但是母后说想要先见一见你。你知道的,母后生的诸多女儿中只有昌邑一个活了下来,所以母后很宝贝她。”
冉盈觉得周身血液又开始到处乱窜了。她差不多已经忘了这事了,没想到太子一直惦记着,还真的同帝后提起了。
她说:“郎英惭愧,寸功未建,就敢娶天家女儿。”
太子一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这话说的!救了寡人可是大功一件,天家可记着你的好呢。”
“不如这样,”冉盈脑子里转了一下,说,“我正要去前线给柱国做做参军。这倒是个好机会,若是侥幸能立些功劳,回来再叩拜帝后,我也有点底气。太子觉得呢?”
“怎么?你要去前线?”太子诧异,“那多危险!不许去!”
冉盈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想的。我只是个文官,去做做参谋,打打下手,连大帐都不会出的,一点危险都没有。再说,将来公主嫁一个于国有功之人,岂不也是公主的脸面啊?”
太子以为郎英是自卑于自己的出身,想要立些功劳以免别人说他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便也理解了。再加上他很受用郎英刚才像个朋友一样拍他的肩膀,便爽快地一笑:“行,郎卿如此有志气,就听你的吧。等你立了功回来,父皇准封你个开府二品官。”
冉盈连忙又作揖:“多谢太子!”
“你看你,又来了!”太子一脚踹在她腿上。
太子不常出宫,来了冉盈这里就不是很想走。在金碧辉煌的宫里住惯了,这种颇有雅趣的小宅子反而很得他欢心。他一边在宅子里四处转着,一边问:“听说这宅子是宇文泰赐给你的?”
“是。”冉盈赶紧说,“当时柱国说,赐给属官宅子是常例,我便收下了。”
太子却笑了起来:“常例?若是有七八个属官,个个都送宅子,不把他的家底都掏空了?还不是抬举你一个人。”
“这……”其实这件事情冉盈在住进来之后没多久就想明白了,但是太子现在戳破了,她就有些尴尬。她一甩袖子:“嗐,管他呢。反正我当时在长安上无片瓦下无寸地,有人送我宅子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管得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