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同她说了。她也是傻不愣登的,现在自己也是又后悔又后怕。”
宇文泰紧抿着嘴没说话,撇开贺楼齐走到书房,见冉盈果然还跪着,一脸的晦气,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胸腔。
他心里有股子无法排解的气闷,却不知该气谁。
那高肃居心叵测地接近她,她就懵里懵懂地中招了——还是心里惦记着那个少年,才对高肃的那张脸无法设防。
宇文泰大步走进去,在她面前的榻上坐下,垂着凤目默默看了她一会儿,问:“当真跪了一天?”
冉盈点点头,低着头不敢看他。此刻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宇文泰暗自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伸手用力将她搀起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说:“平日里总见你打混偷懒,怎么今天这么老实?”
冉盈疼得咧着嘴抽着冷气,揉着膝盖嘟囔着:“老老实实领罚也要被批评吗?”
“你还敢顶嘴!”宇文泰又恼了,没好气地将她按在榻上坐好,伸手轻轻给她.揉着.膝盖:“疼不疼?”
“疼。”冉盈闷闷道。
宇文泰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说:“待会儿让他们拿点化淤的膏药给你。真是的,孤又不在,你就偷个懒儿吧,外面那些人谁也不会背地里告你的状。什么时候变成个实心眼了……”
他看看她,想到高肃说的,要夺走他最珍贵的东西,此刻恨不得冉盈是一张纸,可以折起来塞进袖子里到处带着。
冉盈说:“你都生那么大气了,我若是再偷懒被你发现,还不知要怎么罚我……我倒宁愿跪废了一双腿,让你天天一看见就心堵。”
宇文泰又怒:“孤也宁愿你这双腿就这么废了,免得你长了两条腿整天乱跑害孤担惊受怕!”
他的魂都吓飞了到现在没回来,她倒好!
唉,肝疼,不能跟她说话!
他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冉盈问:“去哪儿?”
手却无比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去吃饭!”宇文泰没好气,心里却一软。
他将她带到八角凉亭里,冉盈才见到那亭子里铺好了松软的蒲席,中央放了一张矮脚方桌,侍女们已经备好了酒食。
两人谁都不愿开口说话,沉默地吃完饭,宇文泰命人撤去矮桌。
时近中秋,皓月当空,园子里的几株丹桂丝丝缕缕地飘着香气。湖水轻拍凉亭,在月下发出哗哗的声响。微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十分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