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看那朵云,特别好看。”
与何蓑衣和半夏方向相反的东方,一辆马车轻快地走在官道上。
顾轩坐在车辕上扬鞭赶马,眉间有轻愁,语气却十分欢快。
白洛洛懒洋洋地躺在车厢里,并不想动弹。
但是为了让顾轩高兴一点,她还是强撑着坐起来,扒着窗子往外看。
已经是傍晚,天边霞光万道,半空里一朵云焕发着七彩的光芒,的确十分稀罕。
顾轩轻声道:“这个是佛光,小白,看到的人会交好运的。”
白洛洛心里一暖,很认真地说:“谢谢你,顾轩。”
其实她并没有太在意昨夜发生的那件事,也没觉得自己吃了多大的亏,相反,她很得意,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可以回味很久。
将来再见到何蓑衣,她可以傲慢地对着他抬起下颌,傲慢地睥睨他。
裙下败将,拽什么拽?
唯一可惜的是,太痛太累,大概得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养回来。
顾轩回头,看到白洛洛微微带笑的眼神,有些愣神,怎么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他还以为她会哀怨、会痛苦、会哭泣呢,这样轻松自如,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好,总比以泪洗面的好。
他笑着把酝酿已久的想法说出来:“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妹吧,兄妹结伴上路,无论怎么都说得过去。”
白洛洛欢快地应下:“好呀!将来我没地方去的话,你养我。”
顾轩微笑:“好说,我若死了,你替我养你嫂子和侄儿呀。”
“胡说,哥哥要活一百岁的。”白洛洛下了马车,找了些软泥,折几根树枝插上:“来,我们就对着这朵云结拜吧。”
“天地为证,我顾轩与白洛洛结拜为兄妹,祸福与共……”
二人认真地拜了天地,又互相行礼,结为金兰。
四个月后。
昨夜才下过大雪,将小小的边城染成一片缟白。
道路上结了薄冰,再铺了雪,非常滑。
白洛洛裹着厚厚的棉衣,臃肿得就像一头小熊,她揪着顾轩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冻狍子!冻狍子!哦,那里有鹿肉卖,再买一点做烤肉吃,我可以陪你喝两盅。”
顾轩作势要打她:“这种时候还想喝酒?找打是吧?”
白洛洛仰头望着他讨好地笑,鼻头微红,眼睛里映着雪光,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