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哪里舍得让她走?
一个眼色,就有若干人上去,拦路的拦路,抢人的抢人,劝的劝,说的说,七嘴八舌:
“皇长子得的是急症,不好这样抱着跑路颠簸的,万一弄出点其他状况来咋办,太医很快就来了,别急!”
又又双目紧闭,了无生机,钟唯唯暴躁极了:
“滚开!你们拦着我是何居心?我把你们都记住了,谁敢拦我,出了事我就告诉陛下!”
提起重华,万安宫的人还是有点害怕的。
他这些日子的作风大家都看在眼里,完全不同于先帝的软弱良善。
更像是韦太后的强硬凶悍,发作起来是亲娘都不认。
才刚演了母慈子孝的戏呢,不能功亏一篑,韦太后心有不甘的收了手:
“放她走,放她走,说得好像我这个亲祖母不怀好意似的。”
钟唯唯抱着又又奔出万安宫,才要招呼梁兄来抱又又,就见重华疾步而来。
她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把又又朝他递过去:“快传大夫!”
重华来不及询问,接过又又往前狂奔。
钟唯唯扶着墙喘气,直到这会儿,她才觉得后怕。
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出了一身的冷汗,差点站不稳。
大概是余毒未清,也许是彻夜未眠,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精神,必须歇一歇才行,不然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晕厥过去。
吕纯从林荫里缓步走出,递一块帕子过来,低声说道:“别人的孩子不好养吧?”
钟唯唯不接帕子,警觉的道:“贤妃娘娘怎会在这里?”
吕纯见她不肯接帕子,也不勉强:“本宫担心钟彤史和皇长子,所以特意留在这里接应,又让人给陛下送了信。不然,你以为陛下怎会来得这样快?”
钟唯唯道:“这样说来,下官还要多谢贤妃娘娘了。”
“不客气,我都是为了陛下。”
吕纯娇俏明媚地冲她飞个媚眼:“你说,我为陛下忙活了这么久,他总得记我的情吧?
过来坐坐喝杯茶什么的,我也有面子,对不对?钟彤史,你别自己看不上,也不许别人碰啊。那就太不要脸了。”
钟唯唯这个人,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刺激。
闲着也是闲着,因为吕纯显得十分霸道骄傲,她决定比吕纯还要霸道骄傲:“太后娘娘不是发话让娘娘们各显神通吗?下官拭目以待。”
吕纯拧眉:“你要和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