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人冷笑一声,幸灾乐祸地道:“哟,这不是钟起居郎吗?我还以为你只懂得泡茶辨茶,读书写字呢,原来你和扁毛畜牲还是朋友,果然是物以类聚啊。”
穿着正五品女官服饰的尚寝李琵琶走进来,粉白的脸上满是讥诮。
手一挥,指定了钟唯唯所居的值房:“就是这里,我要住这里。这里最方便伺候陛下起居了。”
清心殿副总管孙守荣皮笑肉不笑地朝钟唯唯一点头:“对不住了,钟大人,太后娘娘命我给李尚寝安排住处,看来看去,只有您这里最合适。您不会让我为难吧?”
李琵琶早就和钟唯唯不对盘了,只不过那时她是先帝宠信的外臣,李琵琶则是韦太后的心腹内宫女官,两人就算不对付也没直接冲突。
现在就不一样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被困在这宫里出不去,重华又讨厌她,李琵琶想收拾她简直是顺理成章。
钟唯唯却不肯吃了这个哑巴亏,她总不能睡院子里吧?
她温柔地回了孙守荣一个笑,甜腻腻地道:“对不起啊,孙总管,不是我要为难你,而是陛下有令,非得要我住在这里不可。我不敢抗旨呢。”
孙守荣想到新帝暧昧不明的态度,也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做皇帝的真不想见到谁,真要谁的命,那人绝不能在这宫里活到第二天,更别说像钟唯唯这样冲上去近身抱个大腿,再弄个官帽抓麻雀什么的。
孙守荣这一犹豫,李琵琶不干了:“别假传圣旨了,陛下那是政务繁忙,顾不过来收拾你。你好歹也是先帝跟前的大红人,先帝刚殡天就收拾了你,多少有点过不去。
你等着,等陛下闲了,第一个就要收拾你!来人那,帮钟起居郎搬一下东西!”
立刻就有几个宫人冲进钟唯唯的值房里去,把她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
一个荷包落到李琵琶的脚下,李琵琶微笑着用脚踩上去,狠狠碾压,再虚情假意地哈哈一笑:“对不起啊,一个没注意就踩上了。”
钟唯唯朝她呲牙一笑:“没关系,李尚寝瞎眼了嘛,不怪你。”
李琵琶可找到借口了,尖尖的手指戳向她,厉声道:“你骂谁?再骂一声试试?”
钟唯唯一字一顿地道:“我说,李尚寝的眼睛瞎掉了,所以不怪你没看见这荷包是御赐之物。”
李琵琶一凛,飞速扫一眼地上的荷包。
只见那荷包素青色的缎子打底,上面绣着一枝最普通不过的棠棣花,缎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