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倒流上头,他愤怒又挫败,还很不甘心。
他松开田幼薇,微微冷笑:“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我会对你做什么?我没那么下品!”
田幼薇没出声,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根,半垂了头一言不发。
这让羊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他意识到,有些事情有些人,确确实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笑着和他斗嘴,也不会再在他面前无拘无束,他们之间隔了太远的距离。
即便他想要拉近这种距离,恐怕也只是徒劳。
这一瞬间,他无比嫉妒邵璟。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重新变得冷静平和:“你别怕,我刚才有些激动,仿佛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田幼薇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我只是难过和害怕。”
难过和害怕,怕什么?当然是怕他。
羊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和田幼薇辩,而是低声道:“你听着,我只一遍。而且转过身我就不会承认自己过这话。我当初去明州,是奉了那位的密旨,去寻找渊圣次子。”
田幼薇震惊地看着他,虽然她和邵璟早就猜到了,但她从未想过,羊会亲口告诉她这个秘密。
羊冷冷地笑:“没错,这不是什么好事,于国于家来,有些人不该出现,倒行逆施,死守从前只会让家国变乱。所以阿璟这事,我不看好,你最好早有准备。”
田幼薇将双手贴在墙上紧紧抠着砖缝,半晌才道:“他会死吗?我们家的人会受牵连吗?”
羊严厉地注视着她:“那要看你们怎么做了。不要找他,不要乱话,不知者无罪。”
田幼薇道:“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掩着脸再次哭出声来:“这不公平……”
羊笑了:“阿薇,这世上有绝对公平这种事吗?别的女子只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你却可以自由进出修内司官窑,这公平吗?”
你深深地爱着邵璟,我却求而不得,这公平吗?
他转过身,大步离去。
田幼薇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羊的马车渐渐远去,看着边的冷月渐渐西沉。
她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阿薇,你怎么样了?”谢氏和田父互相扶持着走出来,担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田幼薇擦去眼泪,回头看着父母微微一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