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耳中,李达更加阴沉了脸。
杂役不明白:“大人,那子一直夸您,您怎么还不高兴呢?”
李达冷笑道:“这子奸诈阴险,这回刘大奔只怕连我一起怪上了。”
原本还可以把刘大奔被撤职的事完全推到田幼薇、朱将作监身上,现在被田幼薇这么一夸,他也跑不掉了。
当晚上,田幼薇回到家中,等待她的是一桌好菜。
田父很是感慨:“没想到你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你比我们都强。”
田幼薇道:“我是阿爹生的啊,我强就相当于您强。”
田父叹道:“要是早些想出这个法子来……”
或许田家的窑场不会关张。
谢氏没好气地道:“做什么事都是需要机缘的,倘若阿薇不关了家里的窑场,去官窑见多识广,不定也想不到这个办法呢。你就别总盯着你那一亩二分地了。”
田幼薇也道:“正是,我最早拿到宣和博古图,当时也想过很多法子,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这次在官窑里看到很多拔尖的师傅,才又有了想法。”
邵璟举起酒杯:“不管如何,敬你一杯。”
田幼薇不能喝酒,就捧了白水和他碰杯,二人目光相遇,邵璟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赏与爱意。
田幼薇摸着脸笑,脸也跟着热了。
秋宝道:“阿姐没喝酒,脸怎么红了?”
谢氏看一眼田幼薇,笑着往秋宝嘴里塞了一块肉:“吃你的饭,少话多吃肉。”
第二早上,田幼薇走到半道,忽见几个人从路旁树林里跑出来,高举着棍棒之类的东西朝她扑来。
不用问,肯定是有人给刘大奔传递了消息,人家受不了这气,立刻就派人来报复了。
田幼薇假装惊慌失措,“哎哟”一声,拔腿狂奔。
她跑得飞快,身形又灵活,转眼之间就把那几个人甩了一大截。
等她跑进窑场回头去看,那几个人已经不见影踪了,也不知道是被邵璟收拾了,还是怎么了。
管事要比普通窑工更早到达,由主管点了卯之后再各自清点手下的人。
她走进李达的房间,只见已经来了三分之二的管事,全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神色很是复杂。
原因没别的,她太年轻了,而且资历太浅,竟然这么轻松就立下这样的功劳,让人实在眼红。
田幼薇客气地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站到白师傅身边去,有几个人想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