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走过来:“师父,杨监窑官是不是出事了?”
白师傅道:“刚才来了一行人,让他立刻将所有印信交给吴锦,明日一早赶到修内司报到。”
果然。否则吴锦也不能这么嚣张。
原以为杨监窑官能坚持到这一批瓷像送走,没想到还是等不到那时候。
所以原来的计划必须改变。
田幼薇转头去寻邵璟,却发现他并不在现场。
谢良道:“才听说吴监窑官来了,他就带着如意走了,说是要去找杨监窑官。”
田幼薇就催田父:“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杨伯父。”
谢大老爷忙道:“这里交给我和阿秉,你们放心地去。”
白师傅也道:“我在这里,没人敢来捣乱。”
田父赶紧带着田幼薇往杨监窑官的住处赶去。
同一时间。
杨监窑官慢吞吞地将仅有的几件旧衣收入藤箱之中,再将被褥打包卷起,用绳子扎紧,抱起挂在驴背上。
他回头看看破旧简陋的住所,拍拍手,牵着毛驴准备离开。
“杨伯父。”邵璟匆匆赶来:“您这就要走么?”
杨监窑官看到他,眼前便是一亮:“你来了,你田伯父呢?”
邵璟道:“吴锦跑去捣乱,他那里还有些残局需要收拾,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过来。您别急着走,还没给您饯行。”
杨监窑官淡淡一笑:“不必,若是有缘,以后还会再见。”
邵璟道:“若是无缘呢?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杨监窑官有些失神:“那也说不好……”
这乱世,人命如草芥,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吧。
“倘若,我们见的这是最后一面,那您有没有什么话要交待我?”
邵璟仰起头来严肃地注视着他:“错过这次机会,或许您永远都没有机会告诉我了。”
杨监窑官对着邵璟清亮的眼神,有片刻失神:“是呀,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告诉你了。”
“所以,为了不让您留下遗憾,请您告诉我。”邵璟露出一个天真而期待的笑容,试探着揪住他的衣襟,轻声道:“我到底是谁?”
杨监窑官脸色瞬间煞白,情不自禁往后倒退一步,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邵璟:“你……”
他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道:“你当然是邵璟,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不,我不是邵璟。”邵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