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吧,我正坐在酒店软绵绵的沙发上,刚刚忙完的张明朗正拿着热‘毛’巾,非要说我冷,非要给我捂手。
难得那么和谐又甜蜜,我当然是十分乐意,赶紧地把自己的猪手给伸了过去。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甚至不想接,扫了一眼是罗建文,才勉为其难让张明朗把电话给我递过来。
我一把电话凑近耳边,罗建文就丢给我一声惊雷,他说:“陈三三,你在哪里。谢彩萍她快不行了。”
就在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去了,我的耳膜里面只有一个声音,谢彩萍不行了,谢彩萍她快不行了。
浑身颤抖,我用还算平稳的声音冲着电话就问:“给我把话说清楚!”
罗建文的声音嘶哑,他说:“盛德刘胖子和周正明带了几个男的过来消费喝酒,点的是谢彩萍,谢彩萍一来二去被灌多了,最后被带走了。正好那个时段场子很火爆,没人注意这事,那些男人我‘操’他妈的不是人,把谢彩萍当那种‘女’人了,最后谢彩萍酒醒了大半,她太刚烈,明白什么事之后,从三楼窗户跳下去了。”
刚说话这话,罗建文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他说:“三三,你能过来北大医院一趟吗?谢彩萍她说她在深圳就你一个好朋友,她就只信你,她有事找你帮忙。”
浑身冰凉,我拿着的似乎都像是变得虚无,我对着话筒说:“罗建文,你特么的找医生救她啊!多少钱医‘药’费都行,我去凑!”
可是那边突兀断了线。
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把胡‘乱’一丢,就语无伦次地说:“张明朗,深圳,我要回去,我要赶紧回去。”
张明朗想方设法,为我订了最早的一趟班机,回到深圳却依然是十点了。
打的飞奔在路上的时候,我压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是的,在此之前,我可能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太衣食无忧,我忘了曾经跟我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谢彩萍,她好好的时候,我见她的最后一面,是怕尴尬,就拉她过来凑数跟罗建文吃饭。
在我的心里面,我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但是在她的心里面,原来将我当成那种可以信任的好朋友。
这样的信赖,却丝毫无法让我欣喜分毫,反而让我想想她就心酸。
张明朗静默着看我哭泣,一直一直给我‘抽’纸巾,然而那些纸巾也无法抵挡我的眼泪。
我终究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