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想见两个孩子的迫切心情填满了,但她依旧稳稳地在软椅上坐着。
孩子还由韦雅在照顾,她不希望自己的迫切和在乎被外人看在眼里,以此生出些不该有的想法。
身在高位,同时也境遇高危,便连正常人的情感,也必须压抑。
韦雅已经在内室等她,太史阑和她点点头,道声谢,又首先问她有无遇见容榕。
韦雅沉默了一阵,答:“她自有自己的选择和去处。”
只此一句,太史阑便放了心。
有些事,随缘吧。
她缓缓走到床边。
一低头的一霎,眼泪险些滴落。
床上两个孩子睡着,似乎刚刚沐浴过,小脸上散发着喷薄的热气,隐约还有一股药味,左边粉红包袱的是姐姐,看上去没有第一天和弟弟对比那么明显了,但肌肤白嫩晶莹,珍珠似的发出辉光,头发乌黑柔软,嘴唇弧度鲜明优美,隐隐约约真有几分容楚的影子。右边弟弟还是比姐姐小一圈,大概裹着小被子,没显得太寒碜,脸上皮肤也长开了,温温润润,睫毛纤长,眼睛也显得长些,似乎更像太史阑。
两个孩子都在熟睡,气息匀净,小胸口一起一伏,粉色的唇微微撅起,花瓣一般。
太史阑双臂撑在床板,低头看着他们,手臂不为人注意地,在轻轻发抖。
这是她的孩子,她历尽艰难,在群敌环伺之下生下的宝贝,生下他们她就被迫逃亡,甚至没有亲手抱过她们,在外打仗的十几个日夜,她日夜不安,辗转难眠,总在做噩梦,梦见男孩子又被东西呛着窒息死了,梦见女孩子得了急病了,梦见两个孩子哇哇哭着却无人理会,梦见他们在雪地里孤独地爬她一次次惊醒,汗水淋漓,手指狠狠掐进床板,用彻骨的痛来阻止彻骨的想念。
如今他们就在眼前,没有死,没有病,没有伤痕和虐待,安稳妥帖,像两朵刚刚绽开的花儿,她的心被喜悦第一时间填满,随即取而代之的就是酸楚。
不知何时韦雅已经站在她身边,眼神柔和,看着她有点艰难的支撑双臂的动作,淡淡道:“没事,他们睡起来就会很沉,你尽管抱起来。”
太史阑点点头,却依旧没有抱起两个孩子,她用掌心先暖了暖自己的脸,才俯下身,在女孩儿脸颊上贴了贴。她记得这个女儿至今还没吻过。
触着那娇嫩的,散发着奶香的肌肤,她一瞬间觉得,心都似在哆嗦,在欢唱,每一个细胞都满满幸福。她如此甜软美好,像只镶满奶油的小小蛋糕,似乎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