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轻甲也烧紫流金,他却并没怎么放在眼里,可是两招过后,顾昀突然蓦地往后退去——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抖,钢刀那一点重量竟让他有些不堪重荷。
长庚一眼便看出不对,伸手接住他,同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提刀,狠辣精准地自那刺客下巴捅了进去,刀尖一直别到了刺客的铁面罩,“当”一声响,血雾喷了出来。
长庚看也不看他,手指立刻滑到了顾昀脉门上,沉声道:“有人给你下药。”
顾昀胸口一片发麻,心脏随心所欲地乱蹦起来,他“唔”了一声,一时有点喘不上气来,微微的麻木感很快往四肢流去,这让看不清也听不清的顾昀心里一紧。
“没事,”顾昀急喘了两口气,“恐怕没完,你……”
这张乌鸦嘴话音没落,墙头上突然窜上来十来个的轻裘甲,与此同时,守在别院外面的侍卫也被惊动,应声而起。
那些刺客不知脑子里有什么病,眼见刺杀失败,竟还不肯败退,找死似的迎着家将们蜂拥而上。
安定侯府的侍卫都是家将,战场上退下来的,与那些看家护院的打手不可同日而语,进退有度,机动性极强,长庚只扫了一眼一边倒地战场,便将顾昀扶到了一边:“义父……”
顾昀竖起一根手指在他嘴边,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轻轻托了一下他受伤的胳膊,示意他先管自己。
长庚没理会,干脆跪在一边,按住顾昀的手腕,此时,顾昀的脉象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紊乱了。长庚努力定了定神,想起顾昀是个常年的药罐子,比一般人抗药性强得多。
要彻底放倒他也没那么容易,想来刚才是被热水泡得,那一点药效才一下子发了出来。
这时,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庄都为之震颤,连半聋的顾昀都听见了。
只见交手不过片刻,刺客已经被训练有素的家将们制住,就在统领下令要拿人的时候,所有的刺客竟同时将轻裘上的金匣子捅穿自爆了!
顾昀眯起那双不太管用的眼,压低声音道:“死士……”
统领一边命人救火,一边跑到顾昀面前:“属下无能,请侯爷和殿下先行退避。”
顾昀却没吭声,仿佛还在出神。
一时间,他经年褪色的旧回忆被血淋淋的扒了出来,带着历久弥新的张牙舞爪,狰狞地竖在了他面前。
那年关外的天刮着充满杀意的风,满目玄铁之地是苍茫萧条的草原,大批的秃鹰徘徊不去,马行高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