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吕十公子来了。您见不见?”阿桃咋呼呼地跑进来,表情神秘兮兮的,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当然见请他到正堂去坐,我马上过来。”牡丹毫不犹豫地回答,准备洗手见客。见满子等人表情各异地看着她,便又提高声音交代阿桃:“要以礼相待”
吕方愁眉苦脸地站在芳园门口,康儿的嘴噘起老长,生气地对着立在一旁,对自己主仆二人指指点点,或是拿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芳园的人做鬼脸:“公子,他们看我们的样子像看贼,难不成是咱们干的?”
吕方皱眉道:“不得无礼看看你那鬼样子有人这样说了吗?有人骂你了?”
康儿撅嘴道:“那倒没有。”可是阿桃看到他们都没个笑脸的说,而且还没说让他们先进去。以往都是先让他们进去,奉了茶汤,然后才慢慢禀告牡丹,现在却让他们站在大门口等,这算什么呀?要说芳园的人没有怀疑他们,打死他都不相信。他低声嘟囔着:“真是好心没好报。要早知道会这样,您就该离这里远远的,这样有什么差错也扯不到你身上。”
“你给我闭嘴”吕方阴沉着脸,固执地看着门口。他不信牡丹也会这样看他。纵然他的确就是那个最该被怀疑的人,但他就是觉得,无论谁怀疑他都行,就是牡丹不能。他们原本是知音。在吕醇指使行会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都仍然能相信他,把花交给他照料,现在她也不该怀疑他。
当看到阿桃从里面走出来时,吕方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期待而担忧地看着阿桃,就生怕会从她的嘴里说出那句可怕的话来,牡丹不见他。假如真的她不见他,他就只有硬闯了,无论如何,这样的骂名他是绝对不能背负的。
“吕十公子,我家娘子请您往正堂里吃茶,她净了手就来。”阿桃的脸上看不出有多欢迎他,但也看不出有多鄙视他,行动举止间倒是和往日一样规矩。
康儿当即不客气地对着那几个围观他们的人做了几个难看无比的鬼脸,吕方松了口气。欢喜中又多了几分兴奋,她愿意见他,还能以礼相待,说明她没有猜疑他。
牡丹很快就来了,她穿着家常的半旧蓝色襦裙,头发挽得很紧实,包着块碎花绸子,一看就知道她适才在打理花。她望着吕方一笑,尽力语态如昔:“十郎,令尊的病好些了么?”
“他的病不算什么,是心病罢了。”吕方见她看着自己笑,心里一热,脱口而出:“丹娘,你不怪我?”
牡丹反而被他这句话给惊着了:“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