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娘眼望着邸店黑漆漆的帐顶,对着一旁的阿慧和蔡大娘一字一顿地道:“此仇不报枉为人”
蔡大娘老泪纵横:“三娘,我们还是投奔大娘去吧。她有万贯家私,到底也顾念骨肉亲情,不会不管你,何必留在这里餐风饮露?”
秦三娘倔强地把脸侧开:“我不把这件事办妥,没脸见人”
阿慧道:“那您又能怎样呢?”
秦三娘嘿嘿冷笑,摸了自己姣好的脸一把:“他轻贱我,自然有人看重我。你们就等着吧。”
大郎先前不好跟着进去,一直在外面等,见牡丹出来,忙亲自牵了马过来,笑道:“怎样了?她可要跟商队回扬州?”
牡丹摇头:“她不肯去。也不肯打官司回夫家,更不想去投奔娘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营生。我适才本想问她会不会针线之类的,又觉着不好问。先看看再说吧。”
大郎道:“那颜八郎实在没道理。如果是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去的。”
牡丹心头微微一动,会不会这秦三娘口里不说,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报复了?只是这样一个弱女子,连生计都成问题,她能怎么报复?便道:“哥哥,她说她有个异父姐姐叫段大娘的,比较有出息,你往年也经常去扬州的,可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虽然她不愿意,咱们也替她带封信去吧?你看如何?”
大郎皱了皱眉头:“扬州是有个段大娘特别有名,我曾远远见过一面,和这位秦三娘的差别可大了去,难道会是她的亲戚?不然我明日使人带封信去试一试?”
牡丹奇道:“她怎么个有名法?”
大郎微微一笑:“她有时下最大最好的商船,南至江西,北至淮南,到处都去得,我们都曾经坐过她的船,你说她有名不有名?”
牡丹吐了吐舌头,道:“假使真的是她的妹子,她定然不会不管。哥哥千万记得此事,就算是不为今后咱们家坐她家的船方便,也算是积德。”
大郎应下,送了牡丹归家,立刻直奔东市酒肆中寻何志忠和四郎去了,父子三人直到坊门要关闭的前一刻才由童仆搀扶着归家,俱都醉得一塌糊涂。牡丹见大嫂和四嫂的表情都有些难看,很自觉地主动带着雨荷去厨房里准备了醒酒汤送上来,帮着岑夫人把醒酒汤给何志忠灌下去,见何志忠拉着岑夫人的手傻笑,方才忍笑退了下去。
第二日牡丹又提醒了一遍大郎,请孙氏陪着一道去看秦三娘。秦三娘主仆三人却已经走了,把何志忠留下的钱财全都带走,却什么话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