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捎上啦,你把我抱在你的怀里,把我放到穿梭机里,带我一起回家啦……”
爸爸带我去看病,给我买牛奶,把我一点点地带大……徐澄还想说下去,但她已经哽咽了,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六年了,六年过去了……
徐炀苦涩地坐在这台辅助移动的机器上,也许它是某种漂浮轮椅,他一点也不想查询它的具体型号。他怎么能让徐澄哭呢?他得重新变得强壮起来,即便是为了徐澄不再哭泣,他也得尽快复原。
徐澄的泪水渐渐尽了,她从湿漉漉的地面上站起来,眼眶红红的。现在她知道为什么法洛莎要赶紧走了,看着徐炀这样真不是滋味。
“……带爸爸出去吧,这里太闷了。”徐炀说。
徐澄点点头,擦干泪水,努力将徐炀推到外面的走廊上,然后是通往大厦边缘的观景天台,灰蒙蒙的天空下,上京的城市呈现出一派井然有序的面貌,似乎比六年前还更加发达,闻所未闻的科技造物在天际航行,维持上京的安全。
真难堪啊。徐炀凝视着外面的风光。所有新鲜、奇妙的精神和思想,全都困在这具凋残虚弱的身体当中,就算有再烜赫显耀的意志,在这样一具衰弱的身躯里也是会被压抑住的。
莉拉提出很多关于更换身体的想法,徐炀在心中遗憾地否决了。
“给我找根拐杖……在我的房间里,走廊上。”徐炀对徐澄说。
“哦!”徐澄飞快地跑走,来到尼斯托总部,徐炀的工作间,开门进去,徐炀的房间由法洛莎亲自保养,法洛莎过去总是说徐炀的收藏枯燥无趣,总得找个机会把它们通通丢掉。但整个房间经她之手,竟是一干二净,六年来终始如一。
收藏品壁柜都是六角形的,收藏着多种多样的奇物和道具,徐澄从中拿出一根多节的机械登山杖,跑回去交给爸爸。
徐炀将这根棍子展开,将它的末端靠在地面,身体慢慢地往下倾斜,让自己的重量压在棍子上。他收藏它是因为制造商说它有过人之效,能够最大程度缓解不便。他本想在80岁的时候再用,没想到40岁就用上了。
他深呼吸,从自己轮椅一般的悬浮机器上滑下去,身体一开始要摔倒了,但徐澄扶着他,他又有这根棍子,竟能慢慢地开始跛行。
就像复健一样,徐澄扶着爸爸在观景长廊里慢慢地走。
徐炀深深地呼吸,感受空气在他的肺部充盈,他虚弱的肌肉麻木地运动着,在六年后首次重新接受锻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