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没多少雄心壮志,也非喜新厌旧之人。若非父亲的要求,他宁愿待在家中。此次一回来,便又与张王氏腻在一起。多少年的夫妻了,张何还是喜欢与张王氏腻在一起,待在一起默契十足,不用废心思,很是舒适惬意。不幸的是,张恒年纪还小,今年刚好入了族学,如今见了张王氏是倍感欢喜,整日粘在母亲身边,一点儿也不知自己这个灯泡有多碍眼。张恒这个灯炮,与当初张涵又不相同,令张何甚是头痛。张涵满心地不喜,也看不下去了,便把张恒抓到旁边,恐吓了一番。族学之中,已将十岁以下童子纳入训练体系,张涵的‘凶恶’,张恒也是见识过的,自然乖乖从命。这样一来,张何才松了口气。郁闷归郁闷,张涵努力地调节自己——大年里生了一肚子闷气,他可不想回到族学还如此。人生不如意十之七八。成有成的法子,不成有不成的办法,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哪儿有事事都如意的。这辈子运气就不错了,如今无非是多花点儿时间,多费些儿功夫。何况,再不如意,日子总要过的。这么一想,张涵倒也心平气和了。族学、小作坊、灌钢、植物园和冶炼作坊,杂七杂八的事多了,忙了段时间,事情也就淡了,人又便恢复了活力。张涵把这事放下了,张昭和项让却关心着呢!熹平二年(173年)七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家中来人捎话,说张昭老太爷想他了,要他回去一趟。张涵不知道有什么事,却也不敢怠慢,就顶着正午的太阳,骑着大黑一路烟尘跑回了张坞。他还是好的,不过一身灰土,刘文标紧跟在他后面,都成了个土人了——自从上回刘文标被张涵甩开以后,张王氏就给他换了匹骏马,现在他是能跟上了,可怜这灰就吃的更多了。张涵梳洗过后,又换了身干净衣服,顿觉浑身轻爽,眼看已是日头西垂,他赶紧来到了祖父院中。照例给祖父见过礼,又给项让行礼,这一番行礼结束,张涵才老老实实坐好。张昭先问了几句周南先生(岑晊)的情况,又说了阵儿闲话,才说到今天的正题。“驺县张氏这几年来,渐渐兴盛,祖父心中很是安慰……”不过,张氏兴盛了,往来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张家大宅已经有些儿年头没修过了,家中的仆婢数量也不多。有时侯客人多些儿,往往就忙不过来,偶尔还会犯错误,令人笑话。这样下去可不行,祖父打算,把张家老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