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渊接见刑部尚书田世康和大理寺卿赵文愿的同时,尹德妃也在自己的大帐接见了母亲派来的侍女,侍女和尹德妃说了几句她母亲的病情,趁左右宫女不备,便将一张小纸条塞给了尹德妃,侍女低声道:“这是老爷给娘娘的信。” 尹德妃心知肚明,将纸条捏进了手心,她又令宦官取两支上好人参让侍女带回去给母亲,这才回了寝帐,她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三个字,‘废太子’。 尹德妃明白父亲的意思,她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 入夜,李渊用热水烫了脚,准备就寝,尹德妃跪在他身后,轻轻替李渊捏着肩膀,她很会伺候李渊,深得李渊的心,今天李渊却感觉到爱妃有点异样,便握住她的手问道:“爱妃,出了什么事?” 尹德妃的泪水涌了出来,小声道:“一点家事,不敢烦扰陛下。” 李渊替她擦去泪水,温和地笑道:“爱妃的家事就是朕的家事,你说吧!说不定朕还能帮帮你。” 尹德妃叹口气道:“今天母亲派侍女来见我,之前我只知道母亲病倒了,但今天我才知道,母亲是被臣妾的两个兄长气得病倒。” 李渊也知道尹德妃两个兄长都不学无术,所以只给他们封了爵,并没有让他们做官,他笑道:“两个国舅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这次倒没有在外面惹事生非,而是为争夺父亲的府宅大打出手,父亲本来是让大哥搬出去住,但大哥不肯,说父亲偏心,想把府宅留给二哥,但父亲说二哥孝顺,留在身边更好,结果争执不下,两个兄长当众撕打,大哥把二哥打伤了,母亲被气得病倒,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渊深有感触,长长叹口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为了家产兄弟反目,为了皇位杀父毒弟,和朕的痛苦相比,爱妃家中真是小事了。” “是的,臣妾就让侍女带话给父亲,让两个兄长都搬出去住,看谁表现得好,府宅就留给谁,问题就解决了。” “这是个好办法,回头朕再给你父亲一座宅子,两位国舅一人一座宅子,就吵不起来了,可惜皇位只有一个,朕又该怎么分?” 尹德妃利用自己的家事很自然地介入了皇位之争,她小声劝道:“陛下,父亲常常教育我们兄妹,子贤则家旺,其实王朝也是一样,一个贤能的继承人则会让王朝兴旺,陛下在选定继承人上,一定要慎重。” 李渊拍拍她的玉手,欣慰地说道:“爱妃说得很对,朕立太子过急,没有看清他的本质,没想到他连父亲和兄弟都不放过,这样的太子朕绝不能容忍,只是朕一时想不到立谁为太子更好。” “陛下可是有二十几个儿子啊!不如虚位以待,看看哪个儿子最贤能,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