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公居然派他的相国来见我,带他进来!”
房玄龄在一旁道:“此人可是大才,他父亲李德林曾是北齐的内史侍郎,归隋后官至内史令,封安平公,任内又奉诏续修《齐史》,可惜全书未成而卒,这个李百药曾任太子舍人,礼部员外郎,文才名动朝野,深得文帝器重,天子诏书大多出于他之手,可惜被杨勇牵连,大业后便被贬黜回家,因其名声在外,沈法兴和孟海公都用他为相,但微臣听说他为孟海公的丞相后,常劝孟海公恢复税赋,严肃军纪,不要在民间选采秀女,可惜孟海公从不听他一句,从此他再无一策,每天喝得烂醉如泥,被孟海公封为酒王,殿下,此人不是奸佞之辈。”
张铉摇了摇头,“他是不是奸佞不由我来说,而是由吴县民众来评判,如吴县民众认为他是忠良,那我宽恕他,如果吴县民众认为他是奸佞,那么他就和孟海公同罪!”
不多时,李百药被士兵带进了大帐,张铉见此人身材削瘦,两鬓斑白,目光也没有神采,衣服单薄陈旧,显得十分落魄,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岁,但张铉知道他实际年纪应该才四十余岁。
李百药走进帐跪了下来,“罪臣李百药特来请罪!”
“你为什么向我称臣?”
“回禀殿下,微臣继承父爵,依旧是隋臣。”
张铉冷冷道:“既然是隋臣,为何要侍奉沈法兴和孟海公?”
李百药满脸羞愧道:“百药无兄弟姐妹,父亲早亡,吴郡是母亲故土,我便送母亲来此养老,沈法兴是我母亲远亲,又曾有大恩于我,我碍不过他再三来请,才答应为他整理文书,而孟海公则以母亲性命来威胁,微臣私心重于大义,只好违心事贼!”
“可如果我杀你,你母亲怎么办?”
李百药眼中垂下泪水,“母亲听说微臣侍奉孟海公,一气之下断绝水米,已于半月前亡故。”
说到这,李百药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悲声痛泣。
张铉这才注意到他全身素白,原来是给母亲戴孝,张铉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惜,点点头道:“你这个吴国相国不做也罢,就留在我军中吧!”
“不可!”
房玄龄急道:“殿下可暂时将李公囚禁,以免被天下人耻笑,等以后再用不迟!”
李百药抹去泪水道:“多谢齐王殿下宽恕罪臣,多谢房军师理解,但罪臣不愿为官,若幸而不死,只想结庐替母亲守孝终身。”
张铉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想让你为官?我是敬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