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张铉正在伏案批阅一份奏卷,李清明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微臣参见殿下!”
张铉用笔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先坐下吧!等我写完这行字。”
李清明坐了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摄政官房,他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房间里书卷和奏卷很多,但摆放得非常整齐,有条不紊,使房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简洁、清雅,张铉不由暗暗点头,简洁、整齐代表着理智清醒,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齐王的从容理智。
这时,张铉放下笔笑道:“这些奏卷每天都让人忙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开始怀念戎马生涯了,真想和你一起去江都。”
李清明欠身道:“其实殿下可以适当放权,学习长安的做法,设立多相制度,这样殿下就可以把精力放在军事上,毕竟军事才是王权的基础。”
张铉点了点头,“这个我也在考虑,长安确实有不少制度值得我们学习,尚书行台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我们需要一步步来,先不说这件事,谈谈江都吧!”
张铉笑了笑问道:“在紫微阁议政时,户部李尚书明确表态反对卢尚书出任江都太守,你认为呢?”
李清明犹豫一下道:“卢尚书是微臣长辈,微臣不敢妄评。”
“他是我岳父,你不能说,我更不能评判,但我们对事不对人,说说也无妨。”
李清明低头想了想,对张铉道:“如果从人脉和资历上说,卢尚书出任江都太守绰绰有余,而且他尚书是从三品,江都太守只是四品,在卢尚书没有犯错的情况下出任江都太守确实有左迁之嫌,从这个角度说,卢尚书出任江都太守确实不妥。”
“那从能力来看呢?”张铉又继续问道。
李清明有点不好回答了,在张铉锐利目光的注视下,他只得苦笑一声道:“卢尚书是国子监祭酒出身,办教育、选人才是他的擅长,相比江都郡,微臣觉得齐郡更适合他。”
张铉笑了起来,这个李清明很会说话,含蓄委婉,但张铉却不想因此放过他,又追问道:“为什么江都不适合他?”
“殿下,微臣在江都呆了一年,深知江都情况复杂,它是天下最大的商贸都城,人口过百万,大量财富集中于此,不仅三教九流混杂,而且势力众多,大到关陇贵族,小到一支乱匪都可能在江都有店铺,而且江都民间藏匿的兵器足可以武装一支数万人军队,卢尚书是宽厚长者,他适应不了江都的残酷。”
“你说得不错,李尚书也是这样反对卢尚书出任江都太守,陈棱也觉得他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