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帐躬身行礼,“参见大王!”
杜伏威把孟海公的信递给他,“这是孟海公刚刚派人送来,你先看一看再说。”
左才相仔细看了一遍信件,他心中也暗吃一惊,他也意识到张铉有可能会出击孟海公,牵制孟海公继续扩张。
“军师觉得可能吗?”
左才相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
杜伏威精神一振。“为什么?”
“无他,张铉丢不下青州。他手下两万军队都是青州兵,这就注定青州是他的死结,除非朝廷屯重兵在青州,否则张铉一定会北上牵制孟海公。”
杜伏威缓缓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军师,眼光果然独到。一句话便说透了张铉底线。
他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难道他不担心我会趁虚而入吗?”
“历阳一战,他或许已经认为大王退缩在淮南一隅,大王两三年之内不敢挑战隋军。”
说到这,左才相忽然惊觉,“大王不会真想趁机攻打江都吧?”
杜伏威沉默半晌才道:“如果张铉不在江都。我有把握攻下江都,我想,以江都对于大隋天子的重要,只要江都失守,张铉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轻则降级调走,重则罢官下狱严惩,就像鱼俱罗一样,迟早死在大狱之中,我觉得这是把张铉赶出江淮的机会。”
“这件事事关重大,请大王三思!”
“我会考虑清楚!”
杜伏威又加重语气道:“我现在想知道隋朝天子究竟有没有下旨同意张铉北上,你立刻用飞鸽传书去洛阳,让我们的人确认清楚。”
.......
就在隋军始终在江淮按兵不动之时,一支约三万人的贼兵已悄悄杀到江都郡的永福县一带,这是杜伏威最后集结的军队,也是他的全部本钱。
蒙蒙细雨的夜色中,杜伏威的大军驻扎在永福县以东的一条小河边,营帐已经扎好,数万士兵正在忙碌地埋锅造饭。
杜伏威站在小河边的山岗上,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东方,在他身后跟随着一群大将。
“贤弟,我们这样突袭,是不是有点鲁莽了?”身后辅公袥十分担忧地道。
辅公袥很了解杜伏威,杜伏威骨子里酷爱冒险,江淮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靠杜伏威的冒险夺取,但杜伏威在历阳郡的惨败让辅公袥至今心有余悸,他对张铉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半晌,杜伏威冷冷道:“我不能让张铉留在江淮,他留在江淮是我们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