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张铉便早早起来,负手在甲板上散步,大船上很安静,除了张铉外看不见其他官员。
倒不是官员们没有起来,相反,所有的职事官都匆匆赶到前面天子龙舟参加朝会去了。
天不亮早起是大隋官员必备的生活习惯,否则将无法适应繁重的朝务。
但地方官就好得多,虽然朝廷也有要求,地方官府必须同步开衙,但地方官员们偶然还是可以偷偷懒,睡一个懒觉,也算是地方官的福利。
“贤侄怎么在这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张铉一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竟然是李渊,这出乎张铉的意外。
张铉连忙上前施礼,“参见伯父!”
李渊显得很惊讶,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铉,张铉又笑着解释道:“晚辈是奉旨来述职。”
“哦!原来如此,真是巧了,我也是来述职。”
在张铉记忆中,李渊总是出现在京城,要么述职,要么探亲,显得他很念家,很想回朝廷,但张铉却知道,这是李渊的一种手段,表示他对太原没有兴趣,一心想回朝廷,可他越是这样期盼,他在太原就坐得越稳,他成功骗过了杨广对他的怀疑。
这也是李渊手段高超之处,表现平庸,掩盖自己的野心。
可惜他在张铉面前表演不下去,张铉早就看透了他,李渊最大的秘密被张铉发现。
“伯父,建成和世民他们还好吗?”张铉随口笑问道。
李渊的表情有点惊慌,他找到借口来江都述职,实际上是来朝廷探听虚实。他儿子李建成在瓦岗大败杨庆,李渊十分害怕,唯恐有人向朝廷揭发建成的底细。
但他没有想到会在大船上遇到张铉,而张铉正是掌握建成底细的人之一。
他连忙把张铉拉到一边,对他歉然道:“英雄会上,我儿玄霸鲁莽无礼。对贤侄多有得罪,我这里赔罪了!”
张铉笑着摆摆手,“那种小事情,我怎么会放在心上,伯父怎么不去参加朝会?”
李渊略略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只有每月初一的大朝会,才会要求在京官员都参加,这种平时的小朝会,我们不用参加。否则贤侄也要去参加。”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没有人通知我。”
张铉又笑问道:“伯父是因为圣上要巡视之事才赶来朝廷吗?”
李渊一下子愣住了,“什么巡视?”
“伯父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