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案。我反对又有什么意义?也罢,就再相信他们一回,如果父亲再出尔反尔,那我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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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百余名骑兵护卫两辆马车离开了历城县北上,卢倬父女将乘船返回洛阳。届时将有三十名张铉的亲兵同船护卫,相比陆路的盗匪横行,黄河水道要安全得多。
张铉站在城头上默默目送卢清所乘坐的马车离去,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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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了三月下旬的暮春时节。天气渐渐有点热了起来,妇女们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轻薄的长裙,洛阳街头开始裙裾飞扬,色调五彩斑斓,令人赏心悦目,仿佛夏日提前到来。
尽管暮春的和风吹得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暖洋洋的,但裴仁基的心中却冰冷异常,他返回洛阳已经有两天了,不仅没有见到圣上,连家主裴矩也不肯见他,令他心中既羞愧,也着实感到愤懑不平。
圣上没有时间见他是因为要准备南巡,事务繁多,而且他没有带来好消息,圣上当然对他不感冒,但家主不肯见他,他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难道连家主也要给自己摆脸色吗?
尽管裴仁基对家主裴矩十分不满,但他还是要厚颜再来拜访,圣上不肯见他,让他有一种一筹莫展的感觉,除了找家主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裴仁基在客房等了片刻,长子裴行俭出现在门口,他上前跪下行一礼,“孩儿行俭参见父亲大人!”
裴仁基一下站了起来,“你.....你不是回闻喜了吗?”
“孩儿又被家主写信召来,家主暂时还找不到可以替代孩儿之人,父亲,家主请父亲到书房一见!”
裴仁基顿时喜出望外,他知道家主对自己儿子十分器重,主管裴府的秘密武士,既然家主让儿子来领自己去会见,那就说明今天的会见不仅仅是批判自己了。
“快快带为父去见家主!”
裴仁基催促儿子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来到了裴矩外书房前,裴行俭进屋去禀报,片刻出来对裴仁基道:“家主请父亲进去!”
裴仁基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进裴矩的书房,房间里灯火通明,两根粗蜡烛燃烧正旺,一张梨木旧榻上,头戴平巾,身穿一袭蓝色细麻宽松禅衣的裴矩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书。
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裴仁基的到来,屋角蹲兽青铜炉内正袅袅冒着细缕青烟,使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