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下之乐而乐?”魏徵的山羊胡激动地乱飘,手里笔跌落,在文书上留下一笔别致的曲线,姿态有点……美。
李靖改揉为拍,额头回以一声脆响:以后不能让滕王再写文章,他的文章会引发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不像诗那么放荡不羁……魏玄成不会再写乞骸骨的奏表,某,某也不会再写。不过微斯人,吾谁与归?让某深刻明白了一点,滕王的嘴骗人的鬼,不光女郎不能信他,某等属官同僚亦不能信他!
张果左看看右看看,走到李元婴的桉几旁,搓着手轻声说道:“王爷,你这文章好像还少了些什么,你看要不要将它补全了,某传给袁疯子他们四个,奇文共欣赏?”
不论什么文章,开头总要写写景致或者写写人物,然后再抒发感慨,歌以咏志文以言心。某只是想和他们分享下好文章,绝对没有让长安各位学士、大儒和文人们难为情的想法,某是个憨厚的老实人。
……
立政殿东偏殿
“贞观十一年秋,莒国公俭赴守滕州。越明年,政通人和,物阜民安,遂修滕王阁,予作文以记之。”岑文本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李世民,继续读道。“予观夫滕州胜状,在洪泽一湖。衔远山,吞淮水,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登斯阁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待念到最后一段,声音若金黄玉磬,又如黄钟大吕,带金声玉振之妙,绕梁三日不绝之韵,让房玄龄、杨师道、长孙无忌和带病进宫的高士廉等人,面色肃然如同在参加大朝会或者祭祀大典。
“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李世民听完岑文本的诵读,冷冷一笑,说道。“吾怎么不知道那竖子何时去过洪泽湖?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他驾船出海三年,滕王阁的门朝哪开都不晓得,哪里来的此乐何极?”
某绝不是嫉妒唐俭,某只是气不过竖子那句政通人和,物阜民安……虽然滕州如今为富庶丰饶之地,可是他修建滕王阁用的是某的私库,少府和将作监的工匠!某修建个偏殿,不论是政事堂还是御史台,谏表如雪飘落,甚至有言辞激烈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某的面前。
竖子花某的钱用某的工匠,写了篇狗……堆砌辞藻的文章,不但扭转了靡费银钱的名声,还因为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成为文人之大节概,吾,吾不服!
“陛下,某自请为扬州别驾。”杨师道最先回过神来,正好看到李世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懊恼之色,叉手一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