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那些陈年烂谷子的旧问题拿出来,归拢一起以这个由头开除他,我认为这确实不太能说的过去,在人家家长面前也不好交代,我觉得,也算是请求吧,求你收回成命。至少也能让他拿到高中毕业证,以后找工作好一点。
王道忠叹了一声:如果是那些初犯的学生,你来找我我还能理解,但这是一个问题一大堆的学生,你又何苦呢?
问题学生也是学生,他的基本权益难道就不应该尊重吗?王明榛道:我还是那句话,请求你,请求校长收回成命。
王道忠沉默了片刻,感叹道:我们认识快四十年了吧,老学长,你是一辈子不求人的,更不要说从来没有求过我。讲句心里话,如果你有其他要求,我一定会满足,再过两个多月,带完这一届学生,你就要退休了,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
王明榛摆摆手:我没什么要求,讲讲那个学生的事情吧。
王道忠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这件事情,这个学生,不可能。
听到这话,王明榛叹了口气。
他的神情,忽然显得很疲惫。
站在三尺
讲台上近四十年,他的身躯和精神都像是接近油尽灯枯,各式各样的病痛时常找上门来折磨他,支撑着他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或许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是没有什么事情比违背自己一生所坚持的信念,更叫这个老人感觉糟糕的了。
老人掏出了一根烟,点燃。
本来他咽喉炎已经极严重了,从早到晚咳个不停,根本就沾不得烟,否则就像是往里面灌铅水,整个肺都要咳炸。
但是他还是点上了,抽着烟,像是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可能呢?
王道忠怔了一下:什么?
王明榛淡淡说道:因为,这个问题学生揭了你的伤疤。
王道忠眼睛眯了起来:你讲的是什么?
王明榛笑了笑,打起精神说道:王校长,今天我是拉下脸来求你了,但是你不答应,说一些虚情假意为我着想的话,你说我们认识四十年了,你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吗?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说到这里,王明榛吧嗒吧嗒地一口气抽掉半截烟,这一刻他的心肺是畅快的:本来年纪一大把了,学校里其他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我得管好我那一亩三分地,顾好我的学生!现在,你要把我的学生开除,找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他是一个问题学生,你也不敢把真实的原因摆出来说,掩耳盗铃!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