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朋友往外分销。没有人会嫌麻烦不乐意帮忙的。因为谁卖给熟人,都是又得实惠又挣面子啊。”
“别的不说,红星二锅头,咱按进价卖一块四,那就比副食店一斤‘毛三’散白多一毛钱了。如果算上买的人还白落一个玻璃瓶。那等于也不差什么了。对不对?咱要再和商店里雷打不动的一块五毛二的官价一比,你说!谁买着这样的酒,他能不感谢卖给他的人?”
“不瞒你说,这种事儿我早就在我们邻居身上试过了。我那些款式一般,但特便宜衣服,就让他们帮着我卖。结果我那些邻居们,不但个个都在单位混得倍儿有面儿,还都从中挣着钱了呢。”
“现在他们一个个特念我的好,见了我主动就跟我打听,老问我有什么新来的便宜货。鞍前马后的积极性那叫一个高。不怕你不爱听,就我靠这一手换来的好人缘,十辈子也用不了。恐怕比你不挣钱,卖你们亲戚便宜家电都见效……”
最后一句,让张士慧就是一个愣怔,片刻后不禁脱口而出。
“啊?那照你这么说,我……我不成冤大头了?”
跟着又是一拍巴掌。
“嘿,你也太狡猾了!别人帮你办事,居然还得反过来谢你!行,你可真是当之无愧的奸商啊!太坏了你……”
可面对这样的指责,宁卫民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根本就懒得理会那咬牙切齿,不知是嫉妒还是自卑的张士慧。
只面带嘚瑟,说了一句“好好听我说……”
就又专心展露起奸商本色,继续地码棋布子了。
“至于这些玉带桥、大雁、双鹤的没嘴儿烟,城里除了特困难的人,几乎已经没人抽了,咱在店里留下各样一件儿,回头慢慢卖着充样子就够了。其他的货,就得靠你找渠道往郊区甩了。”
“总之你记住一个字儿,就是‘快’!哪怕赔点运费,比咱进货价便宜点都行,赶紧捅出去。因为只有尽快回笼本钱,咱们才好进新的货,继续这么良性循环。”
张士慧关注力已经回来了,听了这话忍不住又赞上了。
“哎,你给的这方向真对路哎。可不嘛,农民喜欢这种烟,是最大的消费群体。这么干,可能还真能行。那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再往远点卖行不行?像我妈那河北老家那边,好像有个亲戚也是开烟酒店。要给他的话,咱放心,他也合适……”
但张士慧可没想到,他自认为挺好的这个主意,却立刻遭致宁卫民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