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术德心知肚明却不言语,只心里嘿嘿乐着,洗了把脸。
然后压根就没在酒桌旁坐。
而是直接就拿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抽屉,把好几张存单拿出来。
还有他的人名章,都一起放宁卫民面前了。
“这么无事献殷勤,你就为这个来的吧?”
“得啦,这是四张一千的,一张五千的,一共九千。你都拿走,自己去银行取吧。”
“至于抽屉里那张五百的,我得留着过日子,就不给你了。”
“回头啊,你把章再给我送回来就行了,啊……就这么着吧……”
宁卫民顿时很不自在。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准备的一肚子话全是没必要的。
他压根不用说出来,老爷子就猜出他的意思来了。
而且老爷子还这么痛快,完全是倾囊相授,毫不吝惜。
“哎哟,师父,谢谢您帮我。可我也不好白用您的钱。”
“这样,您不是喜欢我的几个瓷器嘛。干脆我就把东西押给您吧,回头我就给您送来。”
“至于您这钱呢,我也会尽快还您的。我估摸着也就是用个半年一年的事儿,借九千我到时候还您两万。您看行吗?”
宁卫民情不自禁心里一热,十分感动,迫不及待的剖明心意。
只是虽然是诚心诚意,但他这话,还是招师父不乐意了。
康术德一拍桌子。
“嘿,你个臭小子,把你师父当成什么人了?指物借钱?你以为我是开当铺啊?”
“那好啊,既然这么着。那咱就按行规来。就你那几件瓷器,可不够看的!”
“知道该怎么算吗?物值十而押五,坐扣利息,几月为期,限期不赎,变卖折本。”
跟着老爷子哼了一声,正色又道。
“小子,你可挺好了。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
“咱俩这不是做生意,可用不着这套花里胡哨的东西。”
“咱们之间,真要到这个份儿上,那只能说咱俩这师徒情分全是假招子啊。”
宁卫民被堵得没话了,可心里却更热乎了。
“老爷子,您瞧这事儿闹的……不瞒您说,我这也是……也是……”
哪知康术德却摆摆手,又把他的话给拦了。
“甭解释啦,你怎么想的我全清楚。就连我你拿钱要干嘛用,我都知道。”
“你不就是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