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徘回,向大地喷吐着火焰与金属。接连不断的巨响沿着从大地隆起的山脉传递到帕依提提部族战士的脚下,这种景象令好不容易接受“外界人”力量的部族战士几近恐慌。他们在稀薄的阳光下抬起受惊的脸,像是某种慌张的动物。
但好在鄂努拉图稳住了部族战士们情绪,她声称那是禁卫军带来帮助帕依提提的战士,他们只需要完成这里的战斗就能迎来胜利。卡米拉把激光枪枪口架在射击孔上,朝着不远处的鄂努拉图抛去一个带着同情与歉意的眼神。从血缘上讲卡米拉与鄂努拉图同属一支,前者十分清楚当地人的迷信程度,甚至发生过因为担心外界人垂涎平民脂肪(指皮什塔科)而拒绝联合国提供粮食援助的事。
作为帕依提提中少有的开化者,即便鄂努拉图依靠政治联姻获得的统治法理,团结这伙迷信的原住民也非常不容易。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鄂努拉图是一位称职、明智的领导者,只不过是受限于环境才不得不做出一些绥靖选择,保证子民能够存活下去而已。
如今存活的共识已然不复存在,鄂努拉图又不得不选择了禁卫军那边。
无论结果如何,损失惨重的部族战士都让帕依提提未来不再拥有这片土地绝对控制权了,占据此地的将会从圣三一、圣胡安教会变成了拉托维尼亚,而那些践行信条之人会将帕依提提人从他们的安乐窝中带出来,就像从螺壳中挑出螺肉,将不曾接触到科学、遗忘祖先所有智慧的原住民暴露在现代社会环境里,任由他们被严厉的现实伤害得鲜血淋漓,直到他们学会如何走入现代文明。或许这里不会再有战争、毒品与罪恶,但也同样不会有民俗、神话与迷信,卡米拉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一种变好的代价,但她可以肯定帕依提提的未来至少不会比过去更糟糕。
“来点饮料?”她对鄂努拉图说道。后者带着好奇,看向这位甚少交流的“外界人”。卡米拉发现了鄂努拉图的表情,于是她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作战条例禁止我们在这个时候喝酒,但我相信禁卫军不会介意我们现在来点朗姆酒,反正他也管不到我们。”
鄂努拉图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她需要来点酒,部族战士也需要来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