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停顿住了。
因为他注意到了人群包围的陆恪即使想要忽略都非常困难,然后狡猾的记者们就立刻开始疏散开来,疏通了一条通道,让陆恪和谢尔曼之间完全畅通无阻,看起来就好像七夕鹊桥一般,可惜陆恪和谢尔曼不是牛/郎织女。
下午时分开始的比赛,现在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下来,球场上空的灯光洒落下来,投射的阴影互相交织重叠在一起,然后现场就产生了一种人山人海的错觉,似乎球场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站满了巨人。
只是,现在所有“巨人”都正在围观陆恪和谢尔曼。
谢尔曼的心情非常非常复杂,他想要上前狠狠地给陆恪一拳,胸腔里汩汩沸腾的怒火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忍不住就握紧了拳头,却又再次松了开来,不是因为他害怕赛后处罚,而是因为
残存的理智正在告诉他,如果他此时真的上步挥拳了,那么他就将成为全联盟的笑话,如同一个输不起的屌丝,真正被钉在耻辱柱上,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无论未来如何努力如何强势,都无法洗刷。
他需要冷静,哪怕他恨不得立刻在那张该死的脸庞之上狠狠揍上两拳。
气氛微微有些僵硬,但记者们却根本不在乎,满脸亢奋地注视着,即使两名球员一言不发也足够火花四射,现场吃瓜着实太刺激了,然后就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下一刻,两个人是不是就要挥拳互殴对方了?
就在此时,陆恪的嘴角展露出了一抹浅笑,温和而礼貌,谦逊而得体,看起来就好像学校里的乖乖好学生一般,紧接着下一秒,陆恪就抬起了右手大拇指,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滑过了自己的眉毛,先是右边、而后是左边,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轻而易举地发起了挑衅:
你的眉毛呢?
更进一步,本场比赛之前,谢尔曼还试图再次发起赌注,而现在陆恪就以实际行动作出了最直接的回应,“幸好没有答应赌局,否则真是赌本都收不回来”,那种轻蔑而鄙夷,没有任何掩饰地朝着谢尔曼甩了过去。
啪。
尽管两个人间隔了将近十码左右,但那一记耳光的声音却太过响亮,清晰地在全场记者耳边响了起来,然后就肉眼可见谢尔曼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握紧了拳头就准备上步向陆恪发起生死战的请求。
却看见陆恪放下了右手,对着谢尔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笑容就这样一点地、一点地消失,最终彻底不见,只剩下一个毫无表情的面具,冷漠而不屑地抛给了谢尔曼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