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李安:“几乎每一个能够演奏勃二的演奏者,都清楚在勃拉姆斯的钢琴协奏曲中,钢琴只是一个声部,这个概念就像是万有引力般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否定它,但却少有人去深入它。”
“毕竟苹果扔上天会掉下来,所有人都看得见,可音符飘上天将会去向哪里,这个问题只有更少数的人才会去关心。”
“所以我想区别于我和这些人的不同,我不仅赞同它,并且非常愿意深入其中。”
方永波:“举个例子。”
李安:“贝多芬和莫扎特习惯在第二呈示部与再现部之间加入一些全奏的织体,为了强有力地突出钢琴的进出,但是勃拉姆斯的织体更具有连续性,尤其区别于莫扎特,勃拉姆斯更多的是让钢琴只作为一个声部与其他声部互动,而非竞争。”
方永波想到了他和李安合作的莫扎特,k414的最后一个乐章,两个人可是争到头破血流,让当天现场的所有观众听了个过瘾。
不只是观众过瘾,他和乐队都很过瘾。
“看来你不只是把谱子背下来了。”
李安:“这首曲子最难的地方在我看来就是背谱。”
方永波笑了笑:“可还是不够具体,你说的这些,尼基塔也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方永波非常自信李安肯定做足了功课,有些人只合作一次,他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是刁难李安,他就是想看看李安做到了什么程度。
四目再次相对,李安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放个大招吧:“第198小节和第437小节。”
方永波一愣。
紧接着李安继续说道:“乐团单独演奏六小节,但音乐的力度是非常弱,并接过了主奏留下的音型。”
方永波眼神复杂起来。
李安最后补充:“这种手法在相当程度上消除了其他声部所具有的强调戏剧性效果。”
良久,方永波长叹一口。
如果一分钟前李安在他面前还是一条湍流的溪河,那么此刻对方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浪汹涌的波涛。
“你。”
这次轮到方永波不知该作何表情,神色几变,最后又是叹了叹,眼里只剩下长辈对晚辈的宠溺笑意。
“你啊。”
李安跟着乐了起来:“您看我这功课做得还行吗?”
方永波眼前浮现出刚才他问李安的时候,李安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