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萨法莉满是雨水的脸庞扭曲了起来,她对加布里埃尔道:“你快离开这里,远离我!”
“为什么?”加布里埃尔难以理解。
萨法莉作为“旅舍房间”的使命已经完成,应该没别的事情了吧?
怪物将回到怪物的日常生活里。
萨法莉痛苦地说道:“住客离开了,‘旅舍’的房间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背后陡然长出了一对蜻蜓般的透明翅膀,上面的花纹是一只又一只睁开的、冷漠的眼睛。
无声无息间,萨法莉的身体崩溃了,那条湿漉漉的湖水蓝色长裙失去支撑,坠落于地,它的上面是一团团蠕动的血肉,每团血肉都有蜻蜓般的、很是梦幻的翅膀和眼睛一样的大量花纹。
萨法莉还算完整的是脑袋,它被血蜻蜓们簇拥着,脸庞长出了几根麦穗和几朵蘑菇,一滴又一滴的雨水砸在那里又滑了下去。
她张开了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般的嘴巴,嗓音变得尖利:“我们不是恩赐者,只是妖精们的作品!
“快走!”
加布里埃尔呆呆地望着由一只只血蜻蜓和脑袋组成的萨法莉,空洞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暴雨和阳光并存的环境里,他本能地往外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这位剧作家转过身,一步步走回了萨法莉的面前。
他嘴角翘了起来,既抽离呆板又颇为温柔地笑道:“我都忘了,我已经是怪物了,能去哪里?
“我很高兴你最后让我自己跑。”
加布里埃尔一边说,一边弯下身体,让双膝触碰到了地面和积水。
他将数不清的血蜻蜓和萨法莉挣扎的脑袋环抱了起来,然后吻在了长着麦穗和蘑菇的嘴唇上,深深地吻着。
噗噗噗,那些血蜻蜓用翅膀切割着他的血肉,钻入了他的体内,汲取起他的生命。
他依旧在吻着。
哗啦啦,滂泼的雨水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没过多久,那一对对透明梦幻的翅膀从加布里埃尔的背后钻了出来,沾满血污。
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咬声里,加布里埃尔的身体垮塌了,融化了,萨法莉的脑袋同样如此。
最终的血污里,一只只震荡着透明翅膀的、形状怪异如同肉团的“蜻蜓”飞了起来,如同在暴雨中绽放的明亮烟花。
骤然间,炽烈的阳光落下,笼罩了这片区域,笼罩了出现异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