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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君阁下,您有没有想过,面子和里子的事?
“咱们连云梦令都用上了,哪怕赢了,成功阻拦大周朝廷建造东林大佛,可是洛阳朝堂那边,那位女皇陛下会低头吗。
“这是不仅让这位圣人的面子挂不住,咱们云梦的面子又何尝不是沾了泥点?毕竟是动用了底牌。
“这样下去,不仅是大周朝廷不服气,会再行报复,大佛争端继续,愈演愈烈,咱们也会继续阻拦,与朝廷无端空耗,一轮接一轮。
“大女君,请问以天南一地,对抗整个大周十道,您觉得这样明智吗?
“最后的结果,都有一方失了面子得了里子,可面子失了,里子还能长存吗?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位置,更应该维护面子才对,且不说会不会输,假设惨胜,云梦的面子该放在哪里?
“而朝廷不建好一座大佛,绝不善罢甘休,这几乎是死局,赢的一方与输的一方都没有结束,这次就算阻拦了,那下次呢?”
张时修语重心长。
雪中烛安静往前走了走,忽然说:
“你讲完了?”
“嗯。”
雪中烛刚刚似是在找路,这时才回过神,摆摆手:
“走吧,就在前面,你不是说接下云梦令就要帮吗,那就来吧。”
张时修愣了愣。
不禁多看了两眼雪中烛背影。
其实说那一番话时,张时修已经做好了被大女君揍的准备。
毕竟这位大女君的脾气是出的名的爆。
雪中烛默默走在前面。
脸色平静。
耳畔隐约又响起了二师妹昨日回来时说的那一番话。
雪中烛觉得她说的对。
有些事,告诉了又何妨,云梦剑泽不在乎。
而且,女君殿允许天南江湖存在异议声音,例如三清道派。
眼下,最该做的,是聚集一切可以聚集的力量,而不是聚焦并放大内部的矛盾。
要知道,哪怕是一张厕纸,也有它的用处。
放在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张时修身上,也是同理。
张时修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前方的雪中烛停步:
“到了。”
张时修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有一片建筑,屋舍古典,雕龙画栋,建在这深山枫林之中。
雪中烛带着张时修来到一处庭院。
院中,有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