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提前在浔阳楼备了一座酒席,张公公请移步……”
传旨太监张誉脸色阴沉,先是朝内侍省晚辈胡夫摆了摆手:
“抱歉胡公公,杂家还要回京复命,酒席是去不了了,杂家也怕喝酒误事啊……好意心领了,下次吧。”
然后,这位苍白老宦官笼袖掂量了下袖内有些沉甸甸的冰凉硬物。
他眼睛看向悄悄藏住欧阳良翰奏折与官服的离闲,声线有些尖道:
“王爷,此乃圣人真诏,给杂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假传伪诏啊。”
老宦官示意了下手中诏书。
“这是自然。”
离闲迅速点头。
“圣上圣明。”
包括作壁上观的林诚、王冷然在内的一众江州官吏应和。
张誉这才脸色稍有缓和。
像是忘记了,不再提刚刚之事。
少顷,他继续宣诏,欧阳戎本是这回领诏书的头几人,不过眼下暂时略过了他,宣诏完毕,林诚等官吏领命离去。
四下无人时,张誉对依旧陪行的离闲、胡夫道:
“王爷,胡公公,杂家权且当作欧阳长史是宿醉未醒了,刚刚说的那些话,这么多人听到,肯定会被无聊与有心之人传回京城,让圣人听到一些,这几乎是肯定的,这点杂家明说。
“这些醉话会不会上秤,杂家不清楚,但杂家斗胆提点一句,让欧阳长史酒醒后,赶紧来领陛下诏书,接下江南督造左使职务,老老实实在星子坊造像,另外,圣主在北,叫他面北磕几个头,态度诚恳点……杂家会如实禀告一下,说不得圣人爱才,见其苦劳,龙颜笑笑,不拘一格,就过去了。”
“多谢公公提点。”
离闲严肃点头。
老宦官摆摆手:
“杂家傍晚时分走,下午会再来,还有半天的时间,再醉的酒,下午也该醒了吧。”
说完,老宦官重新登上官船。
离闲见状,匆匆返回浔阳王府,在书斋召集众人,脸色焦急道:
“檀郎现在在哪?”
燕六郎面露难色的开口:
“在监察院,明府简直倔的像头驴,谢姑娘和容真女史怕又去顶撞张公公,以扣押禁足的名义,把他按在监察院。”
离裹儿拿起离闲刚刚进书斋后丢在桌上的深蓝封面奏折还有绯红五品官服,眸子静静浏览了遍奏折,粉唇微微叹了口气:
“幸亏咱们反应的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