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确实要比柳子文老实多了,欧阳戎脸色颇为满意,这才是守法良民嘛,其它土豪劣绅们多学学,哪怕是忍演的,也给本官老老实实当个忍者神龟。
虽然柳子安干的这些事情,传到死人柳子文耳朵里,后者的棺材板肯定压不住。
“下官明白了。”
刁县丞点点头,又认真请示道:
“对了,柳子安想邀请明府您,十五当日也大驾光临,登台讲一讲话,让大伙瞻仰一下本城父母官的慈容。”
“三……四……五……要等五天吗?”
欧阳戎闻言,直接摇头道:
“刁县丞替本官登台讲话吧,本官明后日就要归乡,等不到十五了。”
白得一次威风露面的机会,刁县丞顿时面露喜色,欣然答应。
少顷,马车到达县衙,二人纷纷下车,各自回衙办公。
欧阳戎走进公堂,遣退众人,将没写完的留给小师妹的那封信又取出,趁着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伏案书写。
或许是折翼渠大成之事,心情不错。
也或许是这两日断断续续的写,惆怅情绪被屡次打断,倒是淡了不少。
欧阳戎默默填写落款,盖上印章,将信纸收进信封。
他看了眼天色,信封收入怀中,起身下值归家。
回到梅鹿苑,欧阳戎先是返回书房,从箱子里取出一枚青铜兽面,放入袖中,然后径直离开院子,朝梅鹿苑某处院子走去。
当敲门走进柳阿山一家居住的大院时。
柳母、柳阿山还有挺久未见的阿青正在围桌吃晚饭。
一家人见到欧阳戎,赶忙起身行礼迎接。
欧阳戎摆手,去将他们按回凳子,边笑语边自己去后厨抽了一双碗筷返回,他卷起袖子,与阿青一家人坐下一块儿吃饭。
柳阿山有点局促,起身去多点了几盏油灯。
东屋亮堂了些。
柳母默默去后厨取了些腌萝卜、榨菜的罐子出来,放在欧阳戎手边不远的桌上。
欧阳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拉住他们,饭桌上,脸色关心的问了下柳母的身体情况与生活近况。
旁边的阿青,吃饭时,频频转头细瞧欧阳戎与她阿母说话时的温和脸庞。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眸光澄澄,如清泉般澄澈,比旁边的蜡烛还要明亮。
里面偷偷藏着光。
阿青连菜都忘记夹了,光傻乎乎扒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