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眸,望着木制的天花板,表情一本正经的介绍着某件即将发生之事:
“江南道监察使沈大人视察龙城,关心地方水灾民情,又莅临狄公闸的盛大剪彩礼,剪彩礼上数县县官、豪强士绅、族老乡贤齐聚,其乐融融。
“忽有良民百姓,跪地喊冤,伏于爱民如子的沈大人面前,声泪泣下控诉柳家剑铺私拐女工,后又有围观群众抛出恶霸柳家巧设粥棚育婴堂牟利,多年以来祸害一方,趁着水灾兼并良田恶贯满盈。
“沈大人与江州诸位上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场令龙城县衙暂时押下柳氏三兄弟,旋即彻底搜查古越剑铺,寻找失踪女工,可惜似是早已毁尸灭迹,搜寻无果,但却陆续发现新的罪证,确凿无疑,柳家百口休辩,三兄弟齐齐落狱,龙城县衙抄家柳氏,全县百姓奔向转告,皆大欢喜……
“六郎,阿山,这个戏本,你们觉得如何?”
燕六郎与柳阿山对视一眼,一齐用力点头:“合该如此!”
欧阳戎睁开了眼,但与面露喜色的燕、柳二人相比,他眉头依旧微微凝起。
燕六郎见状,脸色笑意收了收,不禁奇问:
“明府是在担忧什么?”
“无妨。”
欧阳戎暂收心事,摇摇头,转头叮嘱:
“在江州沈大人他们到来之前,还有两件事需要办好。
“六郎,女穗工失踪案,张倩的那位二哥,你也得拉过来,为他妹妹伸冤,光有张母一个,恐力度不够。
“本官刚刚得知,这次前过来狄公闸剪彩的江州上官,除了监察使沈大人外,还有新任的江州刺史王大人。
“这位上官本官并没有邀请,沈大人的回信里也没有提到是他邀请同来的,立场不明,可能中立,但也不排除会刁难咱们。所以咱们的一切操作,要确保有理有据,正大光明。”
“是,明府!”
燕六郎想了想,严肃道:
“那种吃喝嫖赌的小混混,收拾的方法多得很,我回去就想想办法,不算太难。”
“如此最好。”
欧阳戎又转头,朝柳阿山叮嘱:
“阿山,历次灾后的兼并良田、粥棚与育婴堂的敛财伤民、柳家三少的欺男霸女,种种罪证,在我之前准备过一些的基础上,伱回去再查漏补缺下,与我刚刚对六郎说的一样,确保证据确凿,正大光明,让人难挑毛病,即使再小的罪,只要上了秤,也能让柳家脱层皮。”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