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大人的子民,大人就是咱们的父母官。那些不长眼之人的捧杀之言,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欧阳戎微笑点头,就在柳子安觉得接住了的时候,年轻县令忽道:“但本官放在心上了怎么办?要不先磕几个,给伱们道个歉?”
“……”柳子安。
他脸上挂笑摇头:“大人知道草民不敢的,哈哈哈大人真是诙谐……”
欧阳戎没笑,于是显得柳子安愈发尴尬,年轻县令懒得废话道:
“那说吧,柳大老爷派你来,是有何事吩咐本官?”
柳子安心里深呼吸一口气忍住,面上露出笑容,真诚道:
“吩咐不敢当,大哥是恳请,恳请大人原谅。
“柳家对于三弟屡次冒犯大人与大人手下师爷一事,万分歉意,是咱们没管好那个孽畜,不小心顶撞到了大人。
“大哥对于此事十分痛心与愤怒,那孽畜回家后,大哥又亲自执行了一顿家法……”
“你们拿钱赎人倒是挺快,那个流放辽东的怎么不赎一赎?”欧阳打断了下,他一脸真诚问:“那执行完家法,汝弟死了没?”
柳子安一时无声。
欧阳戎瞧见,面上一声长叹:“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柳子安脸色讪笑,可没想到年轻县令又脸色歉意的接了一句:
“柳二少别多想,我不是说他一个。”
脸色病怏怏的锦服青年顿时握紧椅子扶手,旋即又松开,若不是红漆木扶手上犹有水气的深指印,似是什么也没发生。
瞧见面前柳家二少爷僵住的笑容,欧阳戎宽慰道:
“欸,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那个意思。
柳子安勉强笑了下,四望了下大堂,回过头,脸色诚恳说:
“不不不,大人所言极是,人生在世,还是得做些善事的,生出那个孽畜,确实是柳家的罪业,我大哥最近烧香敬佛,深感此道,觉得柳家必须主动站出来,多为龙城做一些善事。”
“等等等等。”
欧阳戎抬手打断,朝他一脸认真道:
“城郊很大,爱立粥棚可以随便立,这种事就不用来衙门报备了。
“所以,没有事,可以不来的。”
“……”
柳子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面前这位年纪比他还小的微笑的年轻县令,他直接吐出三字:
“狄公闸。”
准备送客的